林少卿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野外的見聞,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覺得老闆的脾氣還行,其實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嚴重……”

達娜嗤笑著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有明確的目標,而且在野外遇到的基本上都是敵人。”

“那跟小思的工作有什麼關係?”

達娜看了一眼側耳傾聽的李思,她笑著說道:“他在努力的照顧你們的想法,並且在儘量避免去做讓李思為難的事情。

遵紀守法對於一般人來說是正常的要求,但是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限制。有李思在,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想想……”

李思表情有點古怪的回頭看著達娜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拖累他了?”

達娜搖頭說道:“恰恰相反,我現在倒是覺得你們救了他的命。

我跟他一起在野外混跡了很久,我能感覺到他並不喜歡自己的狀態,輕音死後他甚至有點自毀的傾向,因為他覺得自己除了帶來死亡什麼都做不好。

他跟那頭老龜之間可不是你們以為的和平交流,他們大戰一場之後沉入大海都是真的。

我把他從海里撈上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重新做個人’。

他把自己身上那套製造屠殺的神器裝在了一個箱子裡封存了起來,最後兜了一圈回到了城市。”

“這跟小思的工作有什麼關係?老闆回來之後基本上隔天就會喝酒打架,難道小思做巡警就是為了方便保釋他出來?”

達娜撇了一眼好奇的林少卿,說道:“你都說了他隔三差五就會喝酒跟人打架,酒吧街那個地方討厭鬼比比皆是,但是你看他在那裡打死過人嗎?

李思是巡警,也是他的警鐘,他是我見過的最講情義的人,他不想讓李思為難就要盡力的控制自己的憤怒。

他自己心裡明白自己要什麼,不然李思一個月才掙幾個錢?他為什麼會一直支援李思的工作?

你別看我,我也一樣,我已經厭倦了野外的生活了,能在城市裡把一輩子過完我覺得很好。

你們不是嶽海的累贅,你們是他的救命稻草!”

說著達娜看著驚訝的李思,說道:“你得把這份工作好好的幹下去,你沒有經歷過可能無法理解,你就當幫幫我,我再也不想去野外流浪了。”

木桑和梁馨一路聽著幾人的對話,彷彿那位不近人情的嶽海是個非常可怕的精神病。

兩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快要走到e區南分局的時候,木桑才停下腳步看著達娜說道:“如果你們曾經也經歷過無數的廝殺,那我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經歷,我們可以報警,但是能不能讓我保持一定的自由,只要我爺爺找到了,我可以自己來自首。”

說著木桑看著李思,認真的說道:“相比你們口中那位無法自控的嶽海,我更能控制自己,我保證在你們查案的時候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

達娜嗤笑的看著木桑,說道:“你所謂的‘自控’其實是‘被控制’,因為你的力量太有限。等你的力量大到能夠讓你為所欲為的時候,你再來跟我談‘自我控制’吧。”

說著達娜玩味的看著似乎有點不服氣的木桑,他笑著說道:“如果你現在能夠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能對你們的處境更有幫助。

你想拿自己跟我的老闆相比,你還差得很遠很遠……”

木桑不服氣的說道:“最少我不會無事生非的去酒吧街喝酒打架……”

有點雞同鴨講的達娜擺手說道:“你說自己能夠控制自己,那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了通緝犯?

你根本就不懂,你只是以為自己懂而已……”

看著還要爭辯的木桑,李思擺手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不是壞人,你可以進去把你的事情說清楚,然後承諾協助我們把那些藏在地下的生化獸找出來,只要你跟那些命案沒有直接關聯,我可以嘗試為你做擔保。”

木桑猶豫了一下,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地下鬥場殺了幾個人,但是都是因為他們想要攻擊我和我爺爺,當然他們的家人並不這麼覺得。

我不擔心我自己,我只擔心小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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