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嶽峰有點懵。

文鈺彬的死,就像是給他的心裡來了重重的一錘。打得他直冒冷汗,也打得他底氣全散。

之前不可一世的想法,這會兒消失得一乾二淨。

什麼領導才能?

什麼優越感?

這些東西拿到生命的面前一比,突然之間,竟顯得如此的無關緊要。

眼望四周,那黑乎乎的地面,到處都是,毫無疑問,那焦黑色的地下,應該都是這種一碰就會爆發的岩漿池。

這該怎麼過去?

‘這根本沒辦法過去。’

楊嶽峰內心糾結了好幾分鐘,回頭看了周勇銳一眼,見周勇銳這會兒眼神裡也寫滿了畏懼。

如果這一路上所遇到的危險僅僅只是受傷、中毒,這倒還罷了,他們都可以慨然面對。

可是,若要以付出生命為代價,那他們就沒有這個膽量再去豪賭了。

動不動就要送命,與其要去冒這樣的險,還不如不考了,永遠待在平民區也沒什麼不好。

“嶽峰,怎麼辦?”周勇銳無措地問道。

楊嶽峰既然是領隊,那這個時候,該前進還是後退,你得給句話。

“這片岩漿地,也不知道蔓延了有多寬。以這情況來看,這條路分明是不通的。要不,我們還是從其他地方再去看看有沒有路?”

死了一個隊友之後,楊嶽峰再做決定的時候,已沒有之前那麼果斷了。

語氣間頗顯猶豫。

“行。”周勇銳點了下頭,卻也不敢走前面,只站著不動。

有了文鈺彬的前車之鑑,走前面的人,無疑風險是最大的。

“那走吧,我們之前被水流往下游衝了2000多米遠,也許往上走一段路,就能找到順利過關的路徑。”

“那走啊。”周勇銳還是站著不動。

“走啊。”

“走啊。”

兩人客氣的禮讓了一番,卻是誰都不敢帶這個頭。

最後,兩人默契的目光同時看向了楚星河。

楚星河被他們倆的眼神看得腿肚子一軟,當場坐在地上哎喲起來:“我腿抽筋了,峰哥,我腿抽筋了。”

楊嶽峰和周勇銳同時鄙視了他一眼,就他這慫蛋樣,讓他帶頭,估計也帶不出個名堂。

就在氣氛僵持之間,江庭希忽然一言不發地就先他們一步而去。

“我走前面吧,你們在後面跟著我。”她說。

這話一出說,聽得三個男子,頗有無地自容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