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有誰被欺壓了的話,你可以找我,或者找你能見到的任何一個防衛隊員,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護庇護所內部不會發生混亂,任何妄圖破壞規矩和制度的人,都會被我們視作是敵人。”

年輕人說著,開始發放衣服。

他沒有詢問對方的型號什麼的,他只是用眼睛一看,就從分成了好幾個部分的衣服裡抽出一套,遞給對方。

而這個年輕人曾經的工作,是賣場裡的服務員。

末日降臨後被人裹挾著加入了杜魯特庇護所,因為年輕好學,且有一定的身體訓練方面的天賦,所以很快就在杜魯特庇護所內嶄露頭角,並且成為了精銳追殺小隊的一員。不過現在他是安楷庇護所的一名防衛隊員,因為他擁有看一眼就能大致判斷人身材的能力,所以被安排在這裡,負責監督新人洗浴併發放新衣服。

完全合身不太可能,但大概齊還是能做到的。

這一批新人很快就換好衣服,成年人,包括超過一定年齡的少年,都穿著相對粗糙的衣服。但這個粗糙真的是相對的,對標他們之前在奧多庇護所穿的那些已經板結了的髒衣服,這種衣服已經好了太多太多了。而更小一些的嬰幼兒,穿的則是純棉的小衣服,非常柔軟貼身,嬰兒那麼嬌嫩的面板穿起來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換好衣服後,這些人就被“趕”出了浴室,另一名防衛隊員過來,帶著他們朝宿舍走去。

過程中,他們經過了之前乘坐電梯的地方,隔著一面牆,透過窗戶,他們看到了第四批進來的新人。

新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們。

看著還沒來得及去洗浴的人,這些剛剛穿上新衣服的人突然感覺心裡有了一種幸福感;而那些站在平臺電梯上的人,看著早自己十多分鐘盡力啊,已經洗漱完成,穿著衣服人模人樣的同伴,心裡也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宿舍區在二層,是一片超大的區域,具體有多大,前面已經說過,這裡就不贅述了。

宿舍是四人間的形式,兩張上下鋪,已經鋪好了被褥。

所有個人用品都放在盆子裡,然後放在床鋪下面。

其實就和一般的學生宿舍差不多。

分配宿舍的時候其實是比較麻煩的。

那些嬰幼兒就不用說了,年齡太小,必須有母親帶著才行。而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也並非所有人都能很好的獨自生活,總是需要大人陪伴才行。好在幾乎所有的小孩子都父母陪伴在身側,想想也對,如今這個世界這個環境,沒有父母照顧的話,小孩子基本上是活不下去的。能活下來的,父母肯定就在身邊。

年齡不算大的孩子,男孩跟爸爸,女孩跟媽媽,這種情況是都要分配在一個房間裡的。

但是遇到媽媽帶兒子或者爸爸帶女兒的情況,就有些麻煩了,安楷不得不讓這樣的家庭相互配對,你幫我帶女兒,我幫你帶兒子這樣,才算是將這個問題解決。

當然也有幾個父母都不在的大孩子,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的大孩子,本身也已經有很強的獨立生活的能力,所以將這些孩子直接組成一個個寢室,也能說得過去。

這部分是最麻煩的,那些成年人就很簡單了,不分年齡,只看性別,直接按編號排入宿舍。

安楷雖然不會在庇護所內真正的搞什麼高壓統治,但也不會徹底放松管制,最起碼在新人完全熟悉庇護所內的生活之前,這裡的規矩還是很重的。誰敢搗亂,視情節輕重不同,懲罰力度自然也不同。最嚴重的肯定就是直接剝奪正式成員的身份,重新打為奴隸。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放著好日子不過,故意去搗亂吧。

情節較輕的,那就是扣除積分了。吃飯要積分,穿衣服要積分,享受任何東西都要積分,積分不足了,就只能省著花,要麼就餓肚子好了。

這些人都餓了那麼久了,對於飢餓的感覺恐怕早就深入靈魂深處,安楷覺得這樣的懲罰,對這些人來說其實已經很恐怖了。

房間裡有一個床頭櫃,上面放著四個杯子和八個藥片,每個進入房間的人,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藥吃下去,清除掉他們體內殘留的輻射和寄生蟲。

然後經過短暫的休息後,他們就被帶到了食堂裡。

食堂在三樓,同樣非常大,能同時容納五百人就餐。

為了滿足這麼多人同時吃飯,安楷甚至將主基地那邊的廚娘們都調了過來,追殺小隊裡的新人中會做飯的也跟著做飯,還專門弄了兩臺大型的烹飪機,就是為了滿足這好幾百個人吃飯的需求。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這一批數百人裡,相信會做飯的人肯定不少,只要這些人能順利上崗,做飯的問題就不用擔心了。

至於說食材問題,這個就更加不是問題。

當然了,因為時間緊任務重,所以飯菜內容只能說是很一般,完全和豐盛掛不上鉤,和美味關係也不大,說實話,就是能吃的標準,反正只要比奧多庇護所提供的食物好就行。

反正肉是沒有的,安楷庇護所現在的養殖業還不足以支援幾百個人的規模,糧食管夠,蔬菜也管夠,另外就是豆製品,因為其產量大且更容易抗餓,所以很好的起到了補充飲食種類,暫時代替肉類的作用。

花樣什麼的,暫時也不用提了,主要是沒有那麼多的人手和精力。

其實說白了,新人們能吃到的是什麼呢?

主食方面,饅頭和麵條為主,麵包的話目前沒有。蔬菜方面,大白菜是最多的,生菜和土豆也很多,還有胡蘿蔔和洋蔥,圍到還闊以。

豆製品就是豆腐和豆漿。

一熱一涼兩道菜,主食和飲料都有,雖然沒有肉,但對於這些已經大半年沒吃過飽飯的人來說,這一頓飯,已經足夠讓他們驚喜了。

新人們坐在餐桌前,低著頭吃著飯,感受著食物透過喉嚨進入腸胃的滿足感,不少人開始悄悄的抹眼淚。

然後有人開始低聲抽噎,最終嚎啕大哭。

當第一個嚎啕大哭的人出現後,其他人像是被傳染了一樣,跟著放聲大哭,很快,餐廳裡就成了一片哭場,哭聲起此彼伏。而這一幕,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了,最初還跟著抹眼淚的廚娘們,此時都有些麻木了,只是默默的將食物不斷端出來,讓這些人一次性吃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