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曼庇護所下場,早就已經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了。

自從奧多和杜魯特對上,法曼的人就開始在邊界集結,奧多也派人過去詢問過,法曼給出的答案是準備幫助奧多對付杜魯特。

然而實際上那個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她確實是有可能幫助奧多,但同時也有可能突襲奧多,而且後者的可能性甚至還更大一些。

所以奧多一直在防備她,甚至將唯一的一輛坦克,以及四人的坦克小組都給派了出去,目的就是威懾法曼,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然而奧多還是小瞧對方的瘋狂了,本以為在他和杜魯特之間沒有完全分出勝負之前,這個女人是不會動的,最起碼也得試探一下再說。結果誰也沒想到,奧多這邊還在和杜魯特庇護所僵持著呢,法曼就突然興兵突進,一下子穿過了兩家之間的無主地帶,迅速侵入到了奧多的地盤裡。

奧多庇護所和杜魯特庇護所之間的距離比較接近,所以他們用一條很寬的街道作為主要的分界線,雙方在街道兩側各自佈置防禦工事。

而和法曼這邊卻不同,且不說雙方之前還一直是盟友關係,就說雙方距離較遠這一點比,就讓奧多無法像對付杜魯特那樣對付法曼。於是他的操作也很簡單,在自己地盤邊緣處,往裡退一點點,在距離邊界差不多一百米的範圍內,開始佈置防線。

主要還是以各種建築物為主體,街道上也都佈置了防禦工事和鐵絲網,至於說地下……

地下的問題不用考慮。

因為除了部分礦道以外,這座城市的地下設施,主要還是歸屬於散人倖存者。

畢竟散人倖存者很難弄出合格的庇護所來,加上核彈的爆炸,導致外面到處都是輻射塵,這種情況下散人倖存者想存活,就只能儘可能龜縮於地下才行。

小半年前的散人聯盟可是把赫爾託的幾大庇護所都打得夠嗆,大家也都認可了散人的力量,他們雖然有在暗中分化散人,但實際上考慮到散人倖存者的流動性和不確定性,終究大家還是選擇更和善的方式和對方接觸。

因此奧多無論如何也不能將自己地盤裡的地下空間通道全部封死,他要這麼做,那他就是故意在和散人倖存者們對著幹了。

現在大家都能活,所以很難出現第二個散人聯盟,可一旦大型庇護所造成的威脅太大,鬼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再跳出來一個天降猛男啥的,直接帶領散人倖存者們和大型庇護所開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搞不好,就可能直接玩脫。

奧多不敢冒這種險。

法曼同樣如此。

法曼可以用各種方法試探或者進攻奧多庇護所,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從地下設施裡借道穿行。

這也算是默契的一種。

散人們佔據了大量的地下空間,他們所能保證的,就是不會去極大庇護所的地下空間附近搞事情,也不允許各大庇護所隨便利用地下通道通行。

他們能做到這一點,大型庇護所們自然也就相安無事。反之,如果散人們無法將通道封死,導致大型庇護所可以借用地下通道進兵,進而去偷襲別人的話,那麼不管結果如何,除非大型庇護所全部滅亡,否則一旦局勢穩定下來,那些大型庇護所必然會將觸手深入到地下設施之中,而這也是散人倖存者們不能接受的。

所以說,雙方是有一定的默契的,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去主動打破這種默契。

當然了,特殊情況除外。

而此時此刻,似乎就是特殊情況,法曼之所以還有一個“瘋女人”的外號,最大的原因,就是此人的想法,有時候真心讓人捉摸不透。這可不是什麼好話,正所謂只有交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她能被人冠以“瘋”之名,就可見此人是有多麼的瘋狂和不可理喻了。

當她麾下的監督隊進入到奧多庇護所的地盤後,第一時間就嚎叫著衝向那些充當碉堡的建築物。

這些人一個個悍不畏死,就算前面的人如同韭菜一般被一茬茬的割掉,後面的人也沒有半點懼怕心理。這也是為什麼馬斯特之前用“狂信徒”來向肯特描述這些人的原因,信徒有很多種,像是什麼真信徒啊、泛信徒啊、一般信徒等等,裡面最可怕的就是狂信徒。

不管他們信仰的是什麼,就想“瘋女人”這個名號一樣,都帶上“狂”字了,其表現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人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怕死,他們甚至會覺得,死亡對自己是一件好事,是所信奉的存在給與他們的獎勵。

因此這些人一旦發起衝鋒,對於任何守軍來說,都相當於是一場災難。

戰鬥只持續了一夜——是的,戰鬥是在夜間爆發的——奧多庇護所的東側邊界防線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三座呈品字形分佈的建築被依次拿下,裡面的戰鬥員全部被殺,鮮血到處都是。

當然了,法曼那邊死的人更多,粗略一算,恐怕都得有兩三百人,然而法曼最不怕這個了,區區兩三百人而已,這個數字再翻一倍她也損失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