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政治領域,或許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成熟和老到,但他畢竟是曾經的警察局長,而且他的資訊渠道之廣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這個計劃目前他也只是開了個頭,但他既然這麼說,那必然是能夠提供更多更詳細的資訊。

安楷心裡無比滿意,對馬斯特微微點頭。

“那就這麼辦,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引發他們之間的衝突。”

“這個簡單。”

說道這裡,馬斯特更加自信。

“我還活著的事情,相信赫爾託目前無人知曉,甚至我已經脫離了庇護所的事情,除了那位議員先生和他的妹夫以外,其他人恐怕也是不知道的。安先生,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讓我回去吧。我要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同時我也可以隱藏在暗處,挑動所有人的神經,推動他們相互對立,直到最後爆發戰爭。”

馬斯特坐正身體,雙眼直視安楷,表情肅穆的說道。

“可以。”

安楷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也就同意了。

指望他手下這些人去強攻一個又一個庇護所,那是絕對不現實的,肯特他們再牛,武器裝備再先進,只要擋不住子彈,那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折損在戰場上。雖說如果能攻下一個庇護所的話,就能補充大量人手。但有一說一,如果是由己方去攻擊,且不說強攻下來之後,還能剩多少人這種問題。就說強攻成功後,將對方剩餘的人手全部收攏,能夠得到的忠誠度恐怕也不會太高。

尤其是原本就隸屬於杜魯特的人,忠誠度是肯定不行的,而忠誠度不行的話,他又不願意接收。

至於說那些被奴役的倖存者,恐怕此時此刻內心也早就麻木了,也不利於培養忠誠度。

當然後者的話,只要對他們好一點,培養忠誠度這種事還是不難的。

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肯特算是庇護所的老人了,還有菲利普,還有喬治等等,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戰死,安楷都會心疼的。雖說只要庇護所不斷發展下去,最終肯定是會遇到正面戰爭,而這些人也必然會出現一些傷亡,但安楷還是希望能避免就避免,儘量能不死掉這些老兄弟是最好的。

而且話說回來,真指望這幾個人,強攻一個有幾百人規模的庇護所,也確確實實是不現實。

倒不如按照馬斯特的說法,挑動赫爾託本地的大型庇護所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內部征戰不休。

雖然這樣一來肯定會死掉一大批人,但只要找準時機,安楷這邊就能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挽救眾生於水火之中,到時候不僅能平安收攏倖存者,還能更好的培養忠誠度。

等以後庇護所規模徹底壯大,人多了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就可以使用正面戰術。

安楷真正在乎的,說白了,一方面是這些一早就跟著他的老人,一方面則是有特殊技能的成員,至於說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到時候真要死在戰場上,他當然也會心疼,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只要一想到手下的兄弟們稍微死一個,就感覺到強烈的不捨和不願意。

這或許對後來者不公平——

然而,世間從未有過真正公平的事情和環境,安楷所能做的,也不過是讓活著的人生活更好罷了。

總之,定下了攻略赫爾託的方案後,安楷開始正式安排肯特和馬斯特兩組人的工作。

在不交易的時候,他們兩組人馬,會輪流外出收集物資。

肯特會將之前行動的路線在地圖上畫下來,他最近的工作,就是不斷遊走於周邊已經探索出來的小鎮和村落之間,一方面是交易,一方面也是不斷的收攏倖存者。像是安東所在小鎮那樣的,是要時機合適,就邀請那裡的倖存者加入庇護所。如今這個時代,除了大型庇護所,或者像安楷這樣有系統的庇護所以外,一般的小型庇護所是真心活得很艱難。

城市裡面的還好一些,畢竟城市往往都有非常健全的地下設施,短期記憶體活還不成問題。

而像是小鎮和村落這樣的,除了地窖再無其他地下設施的情況,其實才是真的危險。

當然了,這個也是要分情況的。

基本上是距離城市越近,就越麻煩。

因為地表的建築已經在核彈衝擊波之中被摧毀或者有所破損,外面又到處都是輻射塵,所以倖存者們只能憋在地窖裡等死。

遠處的村落,很多並沒有遭受到衝擊波的襲擊,或者感受到了但並不嚴重,只要將輕微破損的地方修復,甚至都不需要修復,就可以在地上建築內生活,最多是生活條件沒那麼好,而且需要將各種門縫窗戶縫還有煙囪堵住罷了。

至於說馬斯特,他的任務就是在肯特等人已經探索過的地區以外,進行新的探索,尋找更多的倖存者聚落,開闢新的交易點和可能的招募點。

一支小隊外出的時候,另一支小隊就留守,負責中轉站這邊的守衛工作。

同時在間隙的時候,他們還會和喬治小隊進行輪換,前往庇護所內部工作,到了那裡的話,主要工作就會變成去瞭望臺上觀察,以及看監控操作自動機槍。說到底,還是在庇護所內的工作最輕鬆,甚至連劇烈的活動都不需要。

至於說庇護所內的等級,馬斯特等人作為新人,也都是一級。

但他們的工作是護衛隊,積分就比一般人要高,可考慮到他們剛來,安楷給了他們一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內,積分收穫降低到原本的七成,只有一個月時間內不出錯,度過試用期,才會恢復全部的積分獲取,這也是為了給肯特和庫裡兩支小隊一個交代,否則新人一進來,除了等級其他方面居然和他們一模一樣,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