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轉頭看向笑意溫和的蘇從墨說道:“雲卿,這兩日辛苦你了,有一些日常上的小事你吩咐他侍從去做就行,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多多休息,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為。”

沈時也瞧向蘇從墨,點著頭說道:“是啊,雲卿哥哥,這些傷對我來說還是不算什麼的,你以後不用整日守在我這裡啦。”

蘇從墨欠了欠身:“妾身並無大礙,只是精神欠佳,纖世郎除了身體受傷,心裡應該也受到了驚嚇,還是讓妾身繼續在這裡陪著他比較好,直到他基本痊癒。”

“可……”話到嘴邊又被江泠收住了,她想起來蘇從墨的愧疚,所以也不好多勸,只好說道,“行吧,但你若感到身體不適,就及時回去休息,切不可逞強,你們在一個宮裡,來往也方便。”

蘇從墨的臉上這才露出笑意,他輕輕頷首:“是,妾身謹記。”

江泠朝他笑了一下,又看向沈時,哄著說道:“既然雲卿都這麼說了,你就乖乖的養著吧,有云卿陪著,朕也放心。”

“嗯,好吧,陛下放心,臣妾一定會乖乖聽話的。”沈時眨眨眼,又拉著江泠說了好幾句話。

但因為在江泠來前就喝了藥,所以很快睏意上頭,一手摸著胖胖,一手握著江泠,閉眼睡著了。

江泠輕輕抽出自己的手,拉著蘇從墨繞過屏風去了屋子的另一邊。

江泠坐下後,想找個話題,最後還是落在了沈時身上,“這纖世郎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蘇從墨一邊為她倒水一邊應和著說道:“是啊,纖世郎經歷過從前的那些事情,如今內心卻還如此澄澈,實屬不易。”

江泠贊同地點點頭,要不是如此,她之前也不會因為心疼他而冒生命危險留下來。

蘇從墨抿嘴一笑:“好在如今是苦盡甘來了。”

江泠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時看向他說道:“如今也有你的照顧保護,想必他現在是真的過得很開心了。”

蘇從墨迎上江泠的雙眸,微笑著頷首說:“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忽然安靜,兩人在沉默上倒是比較默契。

片刻後還是蘇從墨先開口道:“妾身還未謝過陛下送的禮物。”

江泠感覺這話好像聽過一遍,但還是笑著說道:“收下時不是已經謝過了?現在怎麼又要謝一遍?”

蘇從墨點了下頭,輕輕撩開衣袖,那條紅豆手串已經被他日日帶在手上:“謝謝陛下如此在意妾身,妾身能領會陛下的意思,妾身對陛下也是此意。”

江泠當時考慮他會喜歡了,此刻也不意外,而對於他的情意,也不好反駁,只能笑著應道:“你喜歡就好。”

蘇從墨還未來得及繼續往下說,只見喬若琥匆匆跑了進來找到江泠,眼中情緒複雜,“陛下。”

江泠明白了她的急迫,便起身說道:“朕那裡還有事情要處理,既然纖世郎已經睡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蘇從墨將自己本來要說的話嚥了回去,“是,妾身恭送陛下。”

素賢宮與承安宮很近,她們很快就回到了妙然軒。

“你剛才那眼神,是查到了什麼?”江泠進了屋立刻讓方婉關上門。

喬若琥點點頭:“其實也不主要是查,就是聽他們說的時候,自己也想起來了一些。”

待江泠坐下後,喬若琥說道:“欣御夫沒有任何背景,是一名孤兒,他在少時就在您身邊了,只不過在您登基前是名侍從,而後才給了位份。”

江泠微微皺眉。

方婉側眸一想,感覺自己也有點印象。

“現在大家對於欣御夫之事的議論不多,但從前卻幾乎算是茶餘飯後的常談。”喬若琥朝著方婉揚了揚下巴,“方婉,你還記得不?就是關於‘欣’這個封號。”

方婉一直對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知道的也基本都是喬若琥非得講給她的,現在並不覺得陌生,便點了點頭。

“陛下,卑職後面要說的可能不太好,您聽了不會生氣吧?”喬若琥因為震驚急忙跑回來,可現在站在江泠面前卻有點不知該不該說了。

江泠正聽得來勁:“無妨,都是過去的事情,朕也記不得,你直接都說出來就行。”

喬若琥:“從前和現在的議論都是針對‘欣’這個稱號,因為這件事情也涉及到了惠王,惠王的名字裡就帶著一個‘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