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點了點頭說:“沒有關係,想來道長平日生活得自在,自然不用拘此小節,在這皇宮裡,雖然規矩頗多,但是朕可以下旨特赦。”

“如此就多謝聖上了。”

謝完之後,河秋道長一背手,又繼續說道:“方才陛下忽然眩暈,應該是因為晚上沒有休息好吧,再加上身體有傷又中毒的,等老夫去和太醫院的人說一說,把那個藥方再重新改良一下。”

江泠現下已經好了些,笑著道:“不急,沒什麼大礙就好。”

旁邊的江瑤卻不幹了,她撅著嘴道:“不行,這個改良藥方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我現在就去太醫院!”

“好啊,小丫頭,你到時候記得把改過的藥方拿回來一份讓老夫看看啊。”河秋道長沒有和她推來推去。

似乎是因為河秋道長的態度變了,所以江瑤也跟著放鬆下來,她朝著河秋道長吐了下舌頭,然後調皮地說道:“知道了,師伯!”

“聽說道長不喜歡早起,所以剛才也沒有備著早膳。”江泠看向他,“朕現在命人去準備吧。”

河秋道長欠了下身:“謝聖上,不過不用特意準備了,雖然起來了,但是老夫不愛吃早飯。”

“這是為何?”

“飯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了,能吃一頓就吃一頓,不想吃的時候就不吃。”

江泠心中一想,可能這就是修行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吧,所以便點了下頭。

“昨日那人,聖上打算如何處置呢?”

江泠:“現在還有一件事情仍不清楚,再加上她性格那麼執拗,就算用一些方法,她現在應該也不會將幕後者說出來,所以暫時先等等吧。”

河秋道長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江泠想著暫時也沒有緊急事情處理,所以便提道:“之前喬侍衛就說道長的功夫特別好,曾經還想收她為自己的徒弟,但當時被她給拒絕了,朕聽說這件事情後,其實是有意想道長指教的。”

“哦?”河秋道長看向一旁的喬若琥,“怎麼現在是反應過來,覺得老夫甚是厲害了?”

喬若琥嘿嘿一笑:“當時年紀小嘛,道長自始至終都甚是厲害!”

河秋道長瞄了她一眼,復而衝著江泠道:“既然聖上提出此事,那老夫自然會想想主意,看聖上的身體,功夫本應該不錯,想必練一陣子就能恢復了吧。”

江泠本來還想著怎麼去解釋一下自己當前的情況,然後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沒準兒河秋道長就答應她了。

可是誰知一件一件事情竟然都被答應得這麼輕易。

江泠輕輕一笑:“道長難道不好奇朕的武功為何不行了呢?”

河秋道長扯了扯衣服:“聖上這麼問的話,老夫就還是要重複一下昨天的話了,萬事都有機緣,哪裡用說的那麼清楚呢?自然開始就好了。”

江泠先是一怔,隨即點了下頭,莫非這就是修行多年、已經參悟一切人生道理的想法嗎?可確實要比她高出太多境界呢。

如此江泠也只好說道:“那就拜託河秋道長了。”

江泠現在有一種感覺,自己在這位河秋道長面前似乎沒有辦法說什麼謊話,因為他似乎能夠提前參透一切。

像是這種世外高人,性子一般與常人不同,想必決定了站在誰那邊,應該就不會再改變了吧。

江泠沉了口氣,另外問道:“道長直接來了宮裡,既然要長留,道觀那邊可需要打點?若是需要,朕可以立刻派人過去。”

河秋道長搖了搖頭說:“老夫孤家寡人一個,沒有這些牽掛,那道觀就不必管了,過路的人可以多個歇腳的地方,一切都是機緣啊。”

“道長果然是通透之人。”江泠由衷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