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看了一眼喬若琥,然後向河秋道長問道:“方才道長說讓朕再小心些,朕已經悄悄觀察他很多日了,難道還不夠?”

河秋道長:“知人知面不知心,聖上只是派人遠遠查探,哪能知道他心裡所想,上次猜測有人想利用後宮之人,可近來凌御夫那邊沒有動靜,關於擺件也沒查出來有用訊息,難保對方不會將心思轉向別人。”

“啊,道長是擔心……”江泠話說一半,垂下眼眸。

她最近只是讓喬若琥看著沈時的舉止,一切並無異常,他也還是像以往一樣經常找她,對於顧風清的事情自始至終隻字未提。

本想著他知道自己不對,也不好意思直接說,所以她便沒有將這件事情搬出來,連旁敲側擊都沒有。

可是河秋道長所分析的的確很有道理。

喬若琥看向方婉撓撓頭:“你聽得懂不?”

方婉點了下頭,丟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這有什麼聽不懂的。

“那我接下來是繼續還是停止?或者是要做別的什麼事情嗎?”

方婉想著自己也是適應喬若琥了,就算嫌棄也該讓她看起來別太過傻氣,不過才剛要回答,就聽江泠向河秋道長問道:“道長覺得此事如何安排較好?”

河秋道長卻不答了,只說:“依聖上心意。”

喬若琥和方婉對視一眼,又一起看向江泠。

江泠沒有再問,河秋道長這人就是如此,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只要他該說的該做的,從來都不含糊,但是不該說的與不該做的,也能沉靜漠視。

現下她只能自己考慮。

說起來她一直只是對沈時照顧有加,即便知道他過去的經歷,也沒有好好和他坐下談過,可現在突然也不好開口。

既然對於顧風清和他的事情已經選擇了順其自然,而且現在一直風平浪靜,她也沒有理由忽然在沈時的住處增派人手,再者她也不能好端端限制沈時的行動,那樣沒準會適得其反。

河秋道長既然讓她多多注意,又說依她心意,那不妨就繼續順其自然好了。

江泠朝著喬若琥招招手。

喬若琥立刻湊上前,俯身傾聽。

“近來你每日就多辛苦一點,和這些天一樣,過去看一眼。”

喬若琥對此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並不覺得為難,立刻應下:“是,卑職領命。”

但江泠想了想,又一把將要退後的喬若琥拉住,“不過你得稍稍調整一下。”

“啊?”

“你以後不用每日清晨過去。”江泠擔心的倒不是沈時,而是怕不軌之人注意到了此事,特意避開,“你什麼時候忽然心血來潮,或者覺得無聊時,就可以過去看上一眼,反正朕這承安宮也離素賢宮極近。”

喬若琥沒想到這事情還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覺得有趣,頓時嘻嘻笑著應道:“沒錯,承安宮和素賢宮就隔著兩道宮牆,來去十分方便。”

江泠衝她點了下頭,然後又看向樹上的河秋道長,他此刻面無波瀾,想來此主意還算可以。

就在這時,青叢忽然匆匆朝江泠這邊走來,走近後朝她行禮,然後遞上了手中的冊子,說道:“啟稟陛下,這是此次秋節宴會的名單,請您過目。”

江泠拿過去直接開啟,大致掃了一眼後,雙眸微微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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