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為有了河秋道長的加入,江泠對於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所能調查到的情況都算是有所瞭解,憑著自己的記憶來看,這個白蔚確實和原主從前所做之事的背後之情沒有什麼關聯得上的地方。

但是面對面看著她的舉止言行,江泠又覺得一定是發生過什麼。

可當下她卻有點無力發問,畢竟不對她出手,傷害不受寵的後宮之人,這兩點聯絡起來,也真是讓她心中犯難。

就連刺激其去說出實情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而白蔚臉上淡然,心中卻在暗自竊喜,她清楚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周全,所以對於女皇表現出的任何態度都不感到絲毫懼怕。

被供出來的情況她也不是沒有想到,只要她現在咬死不認罪,誰都不能奈何的了她。

更何況女皇最近不是一直在裝模作樣的做各種事情嗎?不是心血來潮想展示自己忽然冒出的仁德嗎?若是真的因為此事,拿不出來證據就直接將她殺掉的話,那也正好讓世人看清當今女皇真正的模樣。

見白蔚不說話,江泠稍稍端正身子問道:“你是不打算認罪了?”

“卑職何罪之有,請陛下明察。”白蔚拱手,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卑職斷然不會認下一樁莫須有的罪名。”

江泠發覺這個白蔚還真是棘手。

不過由此可分析出來兩點,一是此事真的非她所做,二是她有把握處理好一切,不會被人發現一絲端倪。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河秋道長身上了,但願他可以找到點關鍵性的證據,這樣她就可以與白副將對峙了。

不過就算最後查明真的不是白蔚做的也無妨,她也還可以繼續審問剛才的侍從。

而白蔚心中卻在嘲笑,即便女皇的性子突然變好,但也就是撐不了多久的偽裝罷了,能真心為她辦事的屈指可數,想要查她,還沒那麼容易。

不過河秋道長辦事也需要時間,現在她必須得想著由頭把白蔚留下。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江泠開口道:“好,既然白副將心中無愧,那不如和朕一起分析分析?”

白蔚不解她在搞什麼花樣,但神色絲毫未變,問道:“陛下想要卑職分析什麼?”

“朕聽得的訊息是白副將為幕後指使,可眼下白副將不認,那這件事情就算是依舊沒有結果。”江泠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合攏,然後才繼續道,“抓不到人,日後就必定還會有人遇險,你認為下一個出事的會是誰呢?”

白蔚心中有些無語,一般不應該是討論誰會是真正的幕後兇手嗎?這女皇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

“此事恕卑職無從猜測。”

“不用顧忌,隨意說說吧。”江泠揉了揉太陽穴,“朕自己想這件事情也是頭疼,倒不如聽聽白副將的想法,興許白副將所說的恰好就是朕沒有注意到的呢。”

“是。”白蔚點了下頭,嘴邊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嗤笑聲。

身為一朝女皇,卻沒有處理各種事務的本事,真不知道她怎麼好意思繼續坐在那個至尊的皇位之上,現在多股勢力興起,等變天的時候,她怕是哭也沒用了。

白蔚要對付的人早就已經列好了,在纖世郎之後,便是欣御夫,即便當下直說出來女皇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但她還是裝模作樣分析著說道:“以當前遭遇刺殺的小主身份來看,大抵是在世郎和卿之間。”

聞言,江泠點了下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就有很多種可能了,比如虹卿、嘉御夫、欣御夫、意世郎、玫世郎等等。”

江泠一聽,現在她熟悉的那幾個人倒是基本上都出現了,只不過少了一個顧風清。

雖然還有別的世郎,但眼下那五位遇刺的可能性明顯最大。

而且最近一月以來,後宮內被她格外重視的小主有誰,想必早就已經傳開了,既然如此,按照正常反應,不是應該把身為凌世郎的顧風清排在前面嗎?

基於這個想法,江泠意識到自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