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頓了一下,又道:“可是你卻偏偏選擇以傷害別人的方式來解決自己心中的苦悶,如此行徑簡直是卑劣至極、遭人唾罵。”

白蔚沉默了片刻,終於放棄繼續為自己所做之事開脫,但她也沒有直接坦白,而是低聲陳述道:“我與顧風清雖然算不上青梅竹馬,但也是彼此熟知,自少時我就已經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迎娶他進門,可是不想在我預計提親的三個月前,女皇卻在微服私訪之時瞧上了他,即便他心中不願卻也毫無辦法,而以我的身家背景更是無能為力……”

白蔚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也有些抖,她沉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對方哪怕是個大臣,我都可以去拼一次,可偏偏是女皇,我、我哪有那個實力,最後只會白白送了性命,後來想著他進宮享受榮華富貴也好,就一直悄悄注意著他……”

她忽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住了江泠,眼眶已然全紅,“可是他分明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得不到他的女皇一直在變著法地折磨他,如此要我怎麼嚥下這口氣,所以……”

江泠接道:“所以你就想著用這樣的辦法報復朕?”

“是!”白蔚的淚水直接奪眶而出,“我一個小小的副將,能做得了什麼?!”

她喊完又不甘心地抬手掩面,“能做得了什麼……”

江泠抿了下嘴,她聽完之後心底還是有點同情的。

原主確實是做了許多荒唐事,惹下了許多債,而這個白蔚也屬實是無奈,她也不好說什麼人家不夠努力的話,畢竟活在當下這個時代,有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

面對女皇,敢去做這樣的事情已經夠有膽量了。

只不過方法也確實是有點偏激,畢竟蘇從墨和沈時他們雖說對原主有所依戀,可也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人的事啊。

喬若琥和方婉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兩人心中十分震驚。

方婉偏頭看向喬若琥,微微瞪眼:你知道這個事情?

喬若琥立即搖頭:我可沒有。

方婉蹙眉:你不是和凌世郎熟悉嗎?

喬若琥倒吸氣:那也不知道!

兩人一起湊近江泠,方婉瞧著江泠的神情,猜想她應該也是才知道,便擔心地問道:“陛下,您還好嗎?”

喬若琥隨其後說道:“凌世郎應該不知道這個情況的。”

江泠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心中挺複雜的,這情況她該怎麼處理?

雖然等河秋道長回來之後,她是要按照律法處置白蔚的,畢竟要給蘇從墨和沈時一個交代。

可是這段因情造成的糾葛呢?

她既然碰上了就必須得想辦法解決,而且這位副將的脾氣屬實有點奇怪,不解決的話日後沒準還會再生事端。

白蔚心中長久壓抑的情緒隨著淚水湧出,但她很快就整理好了思緒,雙手擦去臉上的淚痕。

她在心中反覆告訴自己,他還在等著她去解救,還不是認輸的時候。

“證據沒有也無妨,只要陛下肯放過顧風清,卑職直接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