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泠的心裡,蘇從墨一直都是特別善良溫婉的,所以她實在想不到為什麼會有人襲擊他。

“陛下。”

方婉的呼喚讓她從不解中回過神來,只見沈時已經瞪著眼睛愣住了,身體也在不受控制地抖動。

江泠衝著小喻吩咐道:“你先把纖世郎扶回去吧,然後再派人去太醫院要個方子,熬點安神的藥,讓他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小喻立刻應聲,上前扶著沈時離開。

江泠沉了口氣,看向喬若琥說道:“把他帶回承安宮問話。”

“是!”喬若琥用手肘砸了一下不老實的侍從,惡狠狠地用拳頭嚇唬他。

江泠扭頭想著和蘇從墨打個招呼就回宮去,可是蘇從墨卻攔下了她,“陛下,能否讓妾身隨行?”

江泠微微一怔。

蘇從墨垂了垂眸,而後說道:“方才瞧見他似乎是衝著妾身來的,所以也想知道是何人、以及為何想殺了妾身。”

“額,你瞧見了啊……”江泠有點無奈。

蘇從墨輕輕點了下頭。

看著蘇從墨的模樣,江泠也不好出言拒絕,而且她轉頭一想,有蘇從墨在場的話,似乎也能從他這邊知道一點情況。

所以江泠便朝喬若琥和方婉擺了下手:“既然雲卿也想知道細情,就在這裡問吧。”

江泠剛才抻到了傷口,所以坐不住凳子,便去幾步遠的椅子那邊坐著了。

喬若琥和方婉在那行刺的侍從身後站著,只要他有一點動作,就會被她們二人瞬間制服。

不過這個侍從雖然剛被擒住時是很掙扎,還發出不滿的叫聲,但此刻卻不動不語,闆闆正正地跪著了。

“你膽子也是不小,居然敢一個人動手?”江泠開口問道。

侍從一言未發,也不抬眸看江泠。

“不說?”江泠輕輕一笑,“無妨,朕便繼續問,你和鄭太醫是一夥的?”

侍從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喬若琥這脾氣比較急的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拍了侍從的腦袋一下,險些給他拍倒在地,“陛下問你話呢,啞巴了?”

蘇從墨看著微微皺眉,他轉頭看向江泠,但是現在江泠沒有一點阻攔的意思,他也不好開口。

其實他就是想問一問到底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到了對方。

而江泠一直在觀察這個侍從臉上的神情,看起來這個侍從似乎真的沒有開口回話的打算。

雖然這個不言不語的侍從和那個死活不說幕後之人的鄭太醫有點相像的地方,可是卻又有所不同。

鄭太醫是屬於只完成計劃的人,多餘的絕對不做、絕對不說,可是這個侍從給她的感覺並非那般,而是戴著一層厚重的面紗,無論怎樣都無法撩開。

江泠重重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確實,只要你不開口,朕一時間就難以確定你的真實身份。”

江泠微微一頓,又道:“可你別自以為是地在心裡打算盤,朕的好態度是分人的,你隻字不言,並不見得就是能保護自己的屏障,朕完全可以隨便定你的罪。”

放狠話這事她從前就做過,現在早已經切換自如了。

那侍從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雖然消失得極快,但也被一直緊盯著他不放的江泠捕捉到了。

江泠見自己這般裝模作樣有戲,繼續說道:“若你真的和鄭太醫是一起辦事的,那大可以直說,因為你也知道朕對於鄭太醫是如何處理的,可若你只是受人指揮,想借著朕對於鄭太醫的寬和,在此期間蹚渾水做事,那……”

“哐——咔嚓——”

江泠的話被突來的聲響戛然打斷,她急忙看過去,發現是蘇從墨歪倒,將兩人中間桌案上的茶盞碰到地上砸碎了。

“雲卿!”江泠慌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