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離開之後,顧風清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屋內待著也沒意思,索性就去看看她怎麼處理。

而蘇從墨他們也聞聲湊近了些。

最讓江泠惦記的幾人倒是頭一次聚到了一起。

沈時看著那邊,感覺氣氛不是很好,以往他也接觸不到很多人,自從江泠關照他以後,他才開始看到宮中的這些汙糟事。

原本他沒接觸過的時候,還想著大多數人都和救他於水火的女皇一樣,可是現在一看,卻讓他有些難以言喻。

從前是被人欺負,如今作為旁觀者看著的時候,卻有點莫名的不適。

“發生了很大的事嗎?”沈時糯糯地問道。

他本來是和陳逸然在別的地方研究花草來著,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邊。

陳逸然正想讓身邊的蘭塵去打聽打聽情況,身邊的蘇從墨就開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為沒有上等香所以才有些賭氣吧。”

顧風清因為聽了青叢的話,所以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但是沒想到事情從蘇從墨口中說出來倒是沒有那劍拔弩張的感覺了,好像就是“他們沒吃上飯餓了”這種話一樣平淡。

不過如此也是撫平了沈時的不安,沈時疑惑地問道:“只是因為沒有上等香,就要生氣嗎?”

在他的認知裡,能擁有就很好了,並不會去比較高低貴賤。

陳逸然笑著道:“纖世郎,你不用擔心,就是一些小爭執罷了,女皇自然會處理妥當。”

薛玉辭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言語,在他看來,那些為了香爭吵的男子簡直是荒唐,若是他在自己國家看到這種作態的男子,保不準會上去收拾他們一頓。

不過現在還是靜靜看著吧,還未到他露鋒芒的時候。

而芹公子和曼公子見女皇點香拜佛,也仍然沒有察覺出來哪裡不對勁。

江泠回過身,舉著香筒冷聲問他們:“無香可用?那這又是什麼?”

芹公子率先不怕事地說道:“陛下,若是想誠心,自然要用上等香,如此劣質的香,怕會惹得佛菩薩不滿。”

曼公子也應和著說道:“是啊陛下,若是用了這種香,豈不是在欺瞞上天,那可是罪過,許的願也不會靈驗了,所以一定要用最好的才是。”

江泠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們這種胡謅謬論給氣過去了,沉了口氣,儘量淡定地說道:“如果一定要最好,那莫過於你們誠心恭敬,佛菩薩怎會因香的貴賤起心動念?你們若是連這道理都不懂,倒是也不必上香了。”

兩人聽了江泠的話,立刻變得唯唯諾諾,他們以為在這種事情上女皇會站在他們這邊,可他們還是想錯了。

江泠以往處理事情的時候,被處理的人都要哭喊一番,今日過節,讓他們哭喊不太好,她也就暫且免去了責罰,開口道:“好了,就用這裡的香吧,今日過節,別弄得不愉快。”

其實兩人確實是害怕了,畢竟他們也知道女皇之前處理人的時候還是比較狠的,所以此刻聽到她緩和的話,都很欣喜,急忙賠不是。

“臣妾知錯,謝陛下恕罪。”

江泠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芹公子捂嘴笑了起來:“你看,其實陛下並不是大家傳的那樣,明明對我們很溫柔啊。”

曼公子點點頭,向外掃了一眼:“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現在看我們如此受陛下恩寵,恐怕之後還要酸我們呢。”

芹公子:“你說的沒錯。”

曼公子一拱手:“方才陛下明顯多看了哥哥幾眼,日後哥哥升了位份,可別忘了我呀。”

芹公子合不攏嘴地連連點頭:“那是自然。”

而江泠出門就看見那幾個熟悉的人聚到了一起,好傢伙,這簡直比剛才的情景還讓她震驚,如此一來,她是搭理誰又不搭理誰啊。

但是總歸比剛才那類人好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