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府

府中小樓的最頂層,江以欣正面見昨晚設宴邀請之人中的幾位,她翹著腿坐在屋子中央的雕花楠木椅上,舉手投足間都透著皇室的尊貴與高人一等的氣勢。

之所以今日又找來她們,是因為她明日要做的事情,需要這幾位參與。

她們坐在她的對面,柴息晨依舊是那副漠視一切的模樣,而孟秋則顯得特別興奮,司兵部的副部鍾慕和將軍寧元相對來說要緊張些。

江以欣用手指點了點身邊桌上的一張紙,挑眉示意寧元上前來拿。

寧元立刻起身走過去,小心地用雙手拿起,坐回位置看過一遍後遞給了身邊的鐘慕。

“這紙上記錄的是明日女皇整天的行程,你們都看一下,用心記住。”江以欣雙手相扣,放在腿上。

鍾慕看完將紙張遞給了旁邊的孟秋。

孟秋咧嘴笑著接過去,皺眉一行行地看過,然後點了點頭,胸有成竹地將紙放在了柴息晨面前。

等她們全都看過之後,江以欣才開口說道:“對於推翻當今女皇這件事,本王已經籌謀許久,明日久緣節,是一個不錯的時機,本王已經有了打算。”

幾人點了點頭。

江以欣繼續說道:“最近有一個事件大家應該已經有所耳聞——女皇失憶了。對於這件事情,你們可有什麼看法?”

鍾慕最先分析起來:“殿下,微臣覺得這件事情八成是假的,雖然是有可能湊巧磕傷了頭,可是未必就能被女皇碰上。”

江以欣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鍾慕:“而且從女皇最近的行事作風觀察來看,微臣覺得更為妥帖的解釋是她在為肅清朝政找由頭。”

江以欣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確實是有這種可能。

寧元將軍卻和鍾慕有著不一樣的看法,她憑著自己的心思說道:“雖然失憶確實可能是女皇為了肅清朝政而找的由頭,可也未見得就是如此,應該從多方面觀察分析。”

“怎麼說?”江以欣輕挑眉梢。

寧元:“女皇現在的性情和從前完全不同,一個人就算再去用心偽裝,也會在不經意間露出自己本來的面貌,臣等對女皇的脾氣也算是熟悉,按理來說,像她那樣的應該更容易露餡,可是卻一直沒有,因此臣覺得她是真的失憶了。”

這分析的倒也在理,江以欣點了點頭。

柴息晨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任何見解。

孟秋覺得奇怪,疑惑地道:“這失憶得著實有些讓人起疑,殿下不能從江湖上找一個醫術高強的神醫,帶到宮裡給她好好查一下嗎?您畢竟是她的皇姐,總不會拒絕您的好意吧?”

江以欣搖搖頭:“行不通,這些年來她連宴會都不讓我們去參加,更別提帶著神醫去給她看病了。”

孟秋嘖嘖兩聲:“女皇對兄弟姐妹未免防得太狠了吧。”

江以欣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就著她們方才的看法分析道:“你們猜測得都很有道理,但光這麼猜測不行,還是要確定下來,所以本王才打算藉著明日過節的機會去試探一下她。”

幾人都沒有異議。

“不過也不只是試探——”江以欣眸子明顯暗了兩分,“明日最好能將她一擊斃命,但是做不到也無妨,至少要摸清她當下的情況。”

鍾慕和寧元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著急,竟然想要一擊斃命,再怎麼說那位也是女皇啊,總會有人在身邊保護著。

而且就算女皇不安排的人在身邊,想要一擊斃命也特別困難,畢竟女皇的武功在朝中可是數一數二的。

即便她因為失憶忘記了武功招式,可現在身邊也有兩個新的貼身侍衛保護著,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