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弦月漸升,躲在濃淡不一的雲層中,偶爾露面照亮通達長街。

因為下雨的緣故,所以平日裡在街邊擺攤的小販都早已回了家,只剩長街兩側的勾欄瓦肆依舊熱鬧非凡。

燈火明亮的千浮樓內,幾乎座無空席,一樓中央的木臺上有數名男子翩翩起舞,臺下的賓客歡聲笑語地交談著,時不時地對臺上的舞者指指點點。

京城中的大多數酒樓只有兩層,但這千浮樓的掌櫃家財豐厚,還認識幾個官員,所以一下子建了四層的酒樓,分別用來招待不同的客人。

一層自然是給京城內的百姓或者外地來客的,二層以屏風相隔是為一些富貴人家或者小官小差所設,三層是半包廂,既可以看到臺子又不會被別人打擾,此層皆是達官顯貴,而第四層最為特殊,只有一間,專門供有著皇室身份的人設宴而備。

因為來者身份尊貴,為了讓其不被打擾,掌櫃在修建時特意用了最能阻隔聲音的木材,所以若非是貼著門窗,根本聽不到裡面的一絲聲音。

而且這第四層會由來此設宴之人派自己的手下專門把守,想要接近簡直難如登天。

平日裡這個房間用到的次數並不多。

但今日這間屋子的燈卻已然亮起。

屋子四周皆有侍衛把守,掛在腰間牌子上刻著的字指明瞭她們的來處——惠王府。

江以欣坐在屋內的主座上,環視了一圈被她請來的賓客,滿意地笑了,舉起酒杯客氣地說道:“今日多謝各位捧場來參加本王的酒宴。”

聞言,其他人立刻舉杯。

此刻在座的人都不是小角色,不僅有朝廷的官員,還有江湖上頗有名氣的門派中的尊者。

司查部的部事丁易最先開口,滿臉堆笑地說道:“殿下這麼說可就折煞我們了,能受邀參加殿下的酒宴,那可是我等的榮幸。”

這拍馬屁的話,江以欣非常受聽地一笑。

在座的官員裡面,除了這個丁易,還有一位高官是司禮部的部事週一諾,這兩位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各自有著一方勢力。

週一諾藉著丁易的話,也跟著討好地道謝了幾句。

其他幾位官員分別是司兵部的副部鍾慕,司天部的副部劉子弘,將軍寧元以及司財部的常納田怡。

即便她們的地位不如兩位部事,但能在朝為官的,自然也是有點本事。

她們一同舉杯,紛紛向江以欣敬酒道謝。

江以欣笑著應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開口道:“各位大人之間早已認識,就不用本王多說了,不過今日本王還請了幾位江湖上的朋友,這當然要給大家介紹一下。”

“是是。”

“勞煩殿下了。”

幾位官員自然不會駁了她的意思。

因為江湖人士和幾位官員分別在她左右,所以她便從左一一介紹起來。

“這位是幽明閣的閣主柴息晨。”

此人一身紫衣,面容姣好,可是看起來有些不易親近,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左眉眉峰處,刻著一朵血紅色的玉蘭花。

幾位官員心中大為震驚,據說這個幽明閣是南方那邊的江湖勢力,雖然成立沒有多久,卻憑著獨門暗器,迅速爬上了江湖名門之一的位置,實力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