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前往景寧宮的路上,將後面的安排告訴了喬若琥和方婉。

兩人對此都有點驚訝,喬若琥直言不諱地問道:“陛下,您近來不是更喜歡獨自處理政務嗎?怎麼忽然答應這樣的請求了?”

在她們看來,雖然女皇有時候是對後宮的那些小主上心,可在處理事情的時候都儘可能避著,如此,隨時吩咐她們去做一些事會比較方便。

這要是待在一處,臨時有了什麼情況,可難辦了。

江泠回頭看了一眼,見侍從侍女都在遠處跟著,轉回來解釋道:“待在一處是不符合我的想法,但是也實在沒辦法拒絕,他這病算是因為我加重的。”

方婉聽了以後,覺得十分在理,點點頭說道:“那卑職稍後將奏摺什麼的取過來,除此之外您還有什麼需要的?”

“嗯……就只拿奏摺吧,別的不好處理。”江泠覺得自己當時答應的太草率了,即便薛玉辭不會影響到她,可她還是覺得彆扭。

雖然她是有將後宮中有能力人拉攏到自己勢力範圍內的打算,可那也得是一點點引導著來,而不是突然提出,薛玉辭這裡她還沒仔細考慮過,所以還是得找個理由先脫身。

除了這個原因,她也是不想一直待在一人身邊,畢竟她作為女皇,經常留在哪位小主身邊,一定會在後宮傳開,到時候說不準又會引發什麼事情。

喬若琥這時湊了上來,捂嘴偷笑著說道:“卑職對此事有一個想法,陛下聽聽?”

方婉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江泠一看喬若琥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胡思亂想了,但是現在多聽一句也無妨,點點頭:“說吧。”

“卑職覺得嘉御夫一定是對陛下情根深種,所以才想了這樣的辦法,好讓陛下離他更近些。”

江泠微微一怔,隨即就搖了搖頭,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薛玉辭對她的感情絕對沒有這麼深。

若是在她失憶更改了兩人的相處模式之後,薛玉辭難以適應,並要求繼續像從前一樣,那證明從前薛玉辭也是樂在其中的,即使她應對起來會很麻煩,但是卻也恰恰代表他不會傷害她。

但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在她提出重新開始以後,薛玉辭也答應了,而後又一次次地表現出了與那晚截然不同的一面,由此可見,從前一定是原主逼迫的。

這薛玉辭的身份本來就麻煩,即便最開始是喜歡原主的,但後面應該也得因為原主的要求而心生不滿。

最近她體諒著他的心情而做了一些事情,就是為了彌補,現在看情況的話,應該是緩解了不少,但是要說什麼情根深種,那是不可能的。

江泠剛要說明,一個念頭卻忽然蹦出來——

難不成從前薛玉辭對原主是有濃厚感情的,只是因為那事有了隔閡,所以才在她做了彌補之後,對她感情變得更深了的?

喬若琥剛想繼續說,就被方婉揪住了,在方婉看來,女皇是因為喬若琥的話而傷神了,便用威脅的語氣道:“你不要再說了。”

江泠擺擺手:“他這裡比較複雜,就先這樣吧,這期間我會想一想的,若是有什麼情況,我們到時候用眼神交流。”

這正經的事江泠是指望不上喬若琥了,而喬若琥也有自知之明,笑著道:“陛下,這個事情就交給方婉吧,要是陛下有別的方面的想法的時候,還是給卑職使眼色吧,這卑職在行。”

江泠衝她一笑,然後對方婉說道:“畢竟不知道隨時會出什麼事,你就儘可能保持著警惕吧。”

方婉:“是。”

因為下雨,無法疾行,她們說到這裡的時候才剛拐了彎,這邊是傾月宮和景寧宮。

結果迎面竟碰上了陳逸然。

陳逸然滿臉驚喜,江泠卻是意想不到,自從上次失憶後陳逸然去看過她,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他說是在想主意,可是一直也沒聽到他想出來的訊息。

本來就事多的江泠也沒有主動找他,沒成想現在卻碰了面,要是再過一陣子不見,江泠覺得自己沒準就得先問上一句——“你是誰啊”。

“陛下!”陳逸然驚喜地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