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逸,你放肆!”

劉芳大吼出聲,他沒想到這秦宏逸這般兇悍,居然敢當著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直接說我朝將傾。

知道你如今站隊到了皇帝那邊,但也不用如此勇吧?

“微臣所說句句發自肺腑,並無詛咒我朝之意,失禮之處還望陛下恕罪。”

秦宏逸也知道自己有些過頭了,趕緊朝王珏行禮請罪。

對於王珏來說,這算什麼,秦凌雲的話才氣人呢,這才哪到哪?

而且秦宏逸的出發點可都是站在了他這邊,不可能降罪於他。

“左都御史本身就是言官,何話不能言說?朕不會見罪於你。”

皇帝不怪罪他,不代表其他人就肯放手,尤其是那些反對革新的官員。

只見一人出班朗聲說道:

“陛下此言謬矣,正因為秦大人是左都御史,就更應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若這都能寬恕,那下次那些言官豈不是可以指著大家的鼻子罵人都無事了?”

秦凌雲凝神看去,這人居然是三司副使程文若,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元烈陽,見他臉上隱又怒氣浮現,就知道這位的日子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好過。

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劉芳,這是忍不住了嗎?

王珏也看似隨意的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劉芳,然後看向程文若,說道:

“程卿言過其詞了,秦卿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只是將後果誇大了些,若以此定罪,有些過了。”

哪曾想程文若聽了王珏的話語後並未退卻,而是昂首繼續說道:

“陛下仁慈,能寬恕秦宏逸言語之過是我等百官之福。但微臣卻不能讓陛下被這與民爭利,暗地裡蠅營狗苟之輩矇騙。今日就在這大殿之上,臣定要將秦宏逸的虛假面具給揭露開來!”

臥槽!

秦凌雲瞪大了雙眼看向程文若,這戰鬥力簡直爆表了,居然硬生生的直懟秦宏逸。

誰不知道秦宏逸為人公正清廉,從不結黨營私,你說他與民爭利,蠅營狗苟?這怕不是赤果果的誣陷吧?

秦宏逸冷笑,他行的正坐得直,何曾有把柄被人抓過。

“不知本官何曾與民爭利,暗地裡蠅營狗苟了?還望程副使名言。”

程文若輕蔑的看了一眼秦宏逸,嘴角露出不屑。

“前些時日秦大人可曾拿過數千貫錢財送與商司使?本官就問你,為何如此?”

秦凌雲聞言當即皺起了眉頭,這事程文若是如何得知的?

那三千貫可以說是秦凌雲搶來的,他也不是差錢,就是為了幫助秦宏逸改善改善生活。

人家當官,動輒能拿出萬貫家財,家中妻妾成群,奴僕下人無數。同樣是當官,秦宏逸住的宅子還是先帝時期所賜,只有老妻一人,奴僕幾個。

這種清苦日子在乾朝的官員當中可真是稀少至極,秦凌雲實在看不下去才出手去讓他投資。

誰不知道秦凌雲又財神爺之名,外界若是有這種機會,別說三千貫,三十萬貫都會想方設法的湊出來給他。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簡直不要太舒服,秦宏逸確實搜盡家底才湊出三千貫。

程文若所言與民爭利也沒錯,做買賣麼,不就是與商人爭利嗎?但當官的誰家沒幾個生意在外,至於拿到朝堂上來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