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最終還是不出意外的就這般過去,等到沈度答完了最後一張試卷而後放下鋼筆的時候,出奇的整個人都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這許是和試卷的難度無關,僅僅是因為壓抑了太久而驟然放鬆起來後的不適。不過,一切結束了。

看著老師將自己的地理試卷收上了講臺,沈度就好像已經看見了高考時候自己把試卷交上去的那一刻。一切看上去是距離自己那麼的遙遠,可是細數起來,又是那麼的近、

沈度頗為懊惱,對於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而感覺到不解。將桌子上面散落開的橡皮,自動筆,還有鋼筆裝進筆袋,沈度拉好了拉鍊,準備放學。

“沈度,多謝了!”薛宜這兩天可以說是徹底貫徹了抱緊沈度大腿的理念,雖然說借鑑了沈度不少的題目,但是他也算是識趣,都是等到沈度把自己的試卷寫完之後才進行。

加上這樣的考試,學校自主組織的期中考試監管不算很嚴苛,薛宜自己視力條件過硬,能夠看見自己的試卷,沈度也不排斥給他點小便宜。

這樣一來二去起來,和薛宜的關係反倒是更加親近了些。正所謂人生三大鐵,一起同過窗。這也算是另類的同窗情誼了。

“行了,早點回去吧。考完試了,可得好好的放鬆放鬆。”明天是週六,不用上課,沈度難得的開始期待起來在家的日子。

“哈哈,走了走了,回頭我再請客。”薛宜眯眯眼,笑著對沈度擺手告別。現在這會兒,他頗有一種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的感受,因此,已經急不可耐的要去電玩城的他也沒跟沈度多囉嗦。

沈度看著離開的薛宜,心裡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今天沒和餘卿一起走,已經和白溪白默兄妹兩人約好了放學之後先去私房菜館吃頓飯。

想到這裡,沈度其實心裡是有點遺憾的。但是餘卿說今天她媽媽來接她放學,沈度這個“黑戶”還是老老實實的藏好別被發現的好。

每到放學的時候,校門口總是聚攏起來一大片的人,不論是忙著出學校的學生們,還是前來接學生的家長們,人潮湧動之間,構成了山海市第一中學奇怪的一道風景。

沈度這邊高一進行期中考試,但是白溪和白默兄妹二人卻已經先沈度一步考完了期中測驗。這會兒高二都是正常的上下課。

高二比高一晚下課十分鐘,因此這會兒還沒有出來校門。沈度就站在校門口的街角處等著,少年面色平靜的站在那裡,天生就散發著一種沉靜且令人心安的氣場,面色上沒有絲毫的不耐。

和這些急著回家的學生們臉上那種憤怒焦躁對比起來,竟然像是兩個平行世界一般。沈度站在這裡靜靜地等著,實際上卻是在左右觀察來往的人流。

沈度和餘卿的考場不是同一個,這會兒則是想要看看餘卿是不是也在這樣的人群裡面。然後就是熟悉的香風晃過鼻尖。

沈度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少女,少女也正回頭和自己對視,兩人會心一笑。隨後餘卿就轉身繼續走開了。沈度看著餘卿的背影,這小妮子。

餘卿走到要更遠一些的地方,那裡停靠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汽車邊站著的正是餘卿的母親。那個和餘卿面容七八分相似的優雅少婦。

“媽!”餘卿看見老媽呂穆,隔著還有數十步的距離,就喊出了聲。

饒是呂穆高冷幹練慣常了,在見到女兒放學的時候,還是會露出一個笑容。

餘卿親暱的撲倒呂穆身邊,摟著自己老媽的脖子,兩個人說著什麼話,距離太遠,沈度就無從聽見。不過是視線略過,沈度隨即收回。

“看什麼呢?”沈度險些嚇得一下子原地起跳。就感覺自己肩頭冷不丁的被人搭上來一隻手,扭過頭才看見原來是白默吊兒郎當的拎著個書包在那。

身旁亭亭玉立的是面容精緻的白溪。白溪看著沈度的反映,淺淺的笑著,很沒有形象的對著自己老哥說:“哥,你把他給嚇到了。”

隨即又不可避免的笑著。畢竟,她可是頭一次見到沈度被嚇得一哆嗦。

“沒看什麼,走吧。”沈度搖了搖頭,隨即調整好情緒。一本正經的絲毫看不出來剛才的後遺症。

“那行,西西,沈度,咱們就走吧。劉叔已經來了。”白默指了指這路口另一側停靠著的白色寶馬車。沈度看過去,果然有一箇中年大叔一樣的男人,站在車子邊朝校門口處眺望。

“走吧。我都餓壞了。”白溪也不免撇撇嘴,中午沒怎麼吃東西的她,此刻已經能夠感覺到肚子在咕咕咕的叫了。

瀟湘菜館的店鋪選址很有東西,是個很少人的街上,外面雖然說普普通通,但是內裡卻是別有洞天。這種感覺,在沈度邁開步子剛一進門的時候就知道了。

側面的假山流水,精雕細琢,竟然是成了一處獨特的景緻,足足延伸下來和整個店面齊寬。包間都是用屏風隔開,這個屏風也很講究,上面的山水畫都栩栩如生。

沈度的見地算不上高絕,但是依舊能夠一眼看出來,這種精細的山水畫,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畫家能夠拿出手的。

“怎麼樣,你不知道吧,這裡據說是山海市裡最好的私房菜館。”白默也有點驚訝。第一次來的他,對這裡環境也不熟悉。

“所以你今天喊我來這種地方吃飯,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啊?”沈度撓了撓後腦,似乎沒能夠明白白默的目的。按照白默的習慣,要是他自己請東道的話,多半得帶著自己吃點新奇的。

“切,還不是為了附庸風雅。”白溪對白默這樣的做法很不感冒。自家老哥一聽身邊朋友都知道這個菜館,肯定坐不住啊。

“走吧走吧,先去吃飯。”白默悄悄地揉了一把妹妹的頭,臭妹妹一下子就讓老哥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