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餘卿,沈度的情感總是複雜的。在把心緩緩靠近她的時候,不經意間就發現了少女冰冷隔層之後那顆柔軟細膩的心。

以至於不可救藥的被緊緊地吸引。每當和餘卿在一起的時候,沈度就會覺得,缺憾什麼的已經沒有什麼重要的了。重生歸來,眼下的生活就很滿足了。

生活還在一天天的度過,身邊陪伴的那些人,發生的那些事,都是那麼的平淡無常。每天和最喜歡的人一起看日落,目送佳人回家,講題,開玩笑,似乎就要成為沈度生活的全部了。

但是,似乎沈度的平靜生活並沒能夠持續太久。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人丟進了一塊石頭,一瞬間就翻騰起來驚濤海浪。

1997年的秋天,這在所有人的記憶力,都該是一個夏日炎熱剛剛消散,能夠享受到溫涼清風吹拂的曼妙季節。

在這個坐落在魯東省偏西南部的小城裡,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旅遊城市的建設。作為最先申報國家級旅遊名勝城市的山海市,此時正在為打造旅遊景區而努力。

也正是在這一年的山海市,新鮮的事物會隨著時代的潮流逐漸在這裡落戶生根,老舊而腐朽的過往痕跡仍會停留。

這或許是一個畫風迥異的彷徨時期,伴隨著國際級的酒店和安南超市的崛起,整個山海市的經濟發展正在飛速的發展。

再乘著國家的相關政策,大力開發旅遊資源,打造新時代文化標杆。山海市正在以自己的方式飛速追趕著後世車水馬龍的時代。

哪怕是比不上霓虹燈經久不滅的絢爛多彩,但是也會是一個讓人難忘的時間段。

這個時候的街道上依舊保持著塵土的氣息,街上的遊戲廳裡仍然是人山人海的聚攏在一起看著拳皇的街機。低矮的電線杆和破舊的木門,時不時成群結隊飛鳥,傍晚還能夠看見大爺大媽抱著小板凳聚攏在一起聊著家長裡短。

在山海市北郊的一處豪華飯莊,依照山勢坐落,在夜晚燈火通明。這裡是山海市新修建起來的招待所,能夠來此的,都是身份上的了一定檯面的。

而今晚,這所飯莊的最大的一處包廂中,卻是一群年輕人在把酒言歡。而其中的主角,則是沈度熟悉的白家兄妹。

白溪一身米白色的晚禮服,帶著名貴的首飾,在包廂那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顯得是如此的鶴立雞群,給人瑩瑩獨立的感覺。

白默坐在人群中和自己熟識的小夥伴們正興高采烈的交談,和上次帶著沈度遇見的楚行一群人不一樣,這次能夠坐在這裡的,都是和白默白溪關係要好的商界子弟。

這也是上一次和楚行一眾人鬧出了不愉快之後,白默所認識到的。有些人註定就是合不來,沒有必要為了一些不必要的原因去屈就自己。人生在世,還是和三五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好些。

但是,這看似平靜的夜晚下,卻潛藏著不安分的躁動。一輛套了牌的麵包車此時開進了飯莊的大門,在靠著大路的一側停了下來。

而停車的位置十分的巧妙,剛好就是卡住了山莊的照明燈的盲區,成功的將車子隱匿在了昏暗的樹影裡,不靠近仔細分辨,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老闆,到了。”車裡坐著的人因為光線的原因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嗓音沙啞,像是聲帶有什麼損傷一般。

在那僅有的手機螢幕的亮光下,他簡單的說了這麼四個字。隨即就平靜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只是視線始終沒有脫離飯莊的正門,像是等待著什麼。

飯局上白溪也能夠如魚得水的和那些男男女女愉快的聊天,加上喝了點兒酒,整個人小臉紅撲撲的。過了一會似乎是感覺有點憋悶,就起身離席打算去外邊走走。

看到自家妹妹的舉動,白默倒是並不擔心,想來對於這飯莊十分的熟悉,只是叮囑說:“西西,別跑太遠,晚上風大你小心著涼。早點回來。”

白溪一副怨念的小眼神,忍不住撇撇嘴,最後還是答應說:“知道啦,知道啦!”雖然說有時候感覺自家老哥婆婆媽媽的,但是她卻並不討厭。

飯莊的佔地面積不小,白溪白默他們所在的豪華包廂就在一樓,出了門不過一分鐘,白溪就到了大廳正門口。

外面停著許多的私家車,足以證明這個地方的消費水準。但是白溪並沒有過多關注的打算,一個人走出了正門,沿著大路緩緩地散步。

只不過,白溪並不知道,不遠處的陰影裡早已經有人打起了她的主意。就在白溪出門的那一瞬間,麵包車裡的人就打起精神。

車裡總共四個人,都緊張的手心冒汗。要是單純的讓他們去綁個人,那他們還真的不怵。但是把車光明正大的開到人們的視野裡面,強行綁人,還是頭一次。

以至於他們盯梢的時候都神經緊繃,生怕是錯過了目標或者是驚動了目標。

“有人出來了。”一側的男子抱著一個望遠鏡,盯著白溪從大廳出來,瞬間將其餘三個人的注意力吸引。

“好像是目標。”另外一個沒拿望遠鏡的傢伙,盯著白溪看了一會後有點不大肯定的說。

“再看看,他麼的天這麼黑你怎麼這麼武斷。此前坐在駕駛座接了老闆電話的傢伙貌似是他們的頭頭,此時瞬間皺眉,就厲聲呵斥身後同行的傢伙。

被這麼一說,此前那個傢伙就不敢再說話了,等著手持望遠鏡的那個公佈結果。

“動手,是!”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望遠鏡看了幾眼,開車的那個頭頭就確定,這個穿著晚禮服的女孩兒就是其中之一的目標。

麵包車瞬間啟動,低沉的引擎聲在這樣的夜晚並不顯得突兀。

白溪喝了點酒,整個人感覺有點發蒙。加上這會兒正是食客聚集的時候,因此對平白出現在身邊的引擎聲並不感到詫異。

但是,猛然間一個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從身後緊緊地禁錮住了自己。少女拼了命的想要掙脫,但是飛快的被拽上了麵包車。

驚慌失措中,只能藉著微光看見四個帶著口罩的男人,隨即嘴巴里被封住,視線被黑色的布袋罩住。

本該發生在十一月末的綁架,提前發生在了十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