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度的印象裡,中考最大的攔路虎就是還是文科的那些知識點,畢竟數理化都能夠用過公式成功解題,雖然說重生,但是最基本的直覺和思維始終不曾改變。

經過沈度一波的回顧複習,那一張試卷做起來基本是沒有難度的,用了接近四十分鐘解決了所有題目,除了兩個空不確定,其他的都還好。

“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沈度站起身稍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貌似在自己的記憶裡,初中的時候睡覺都沒一次是超過十點的。第一次熬夜,有點吃不消了。

最終,在沈度用盡了各種辦法抵死抵抗不住睡意之後,很沒有節操的上床睡覺。在上床睡覺前還不忘撥了個六點的鬧鐘。

第二天七點鐘的時候,沈母陸珂準備叫兒子起床,再不起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要上課遲到了。但是等到推開兒子房間門進去之後,卻發現裡面早已經空無一人。

被子被整齊的疊好放在床角,書桌上擺弄著隔夜的宿墨和涮乾淨的毛筆,卷著的宣紙背面顯露出墨跡,陸珂忍不住走上前去,打算將硯臺清理乾淨。

然後就看見了昨天沈度寫的那張小楷心經。昨天晚上的時候沒大留意,陸珂展開,看見那靈動狂狷的字跡,心裡面嘀咕。

自己兒子的書法水平什麼時候這麼高了?是不是自己對兒子的日常生活不夠了解啊!小心的卷好宣紙,陸珂帶上房門。

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重生回來以後的沈度,開始了自己第一個晨跑。想著此前就業以後,常年看電腦帶來的頸椎疾病,就暗自警惕。

這一世絕對得有個健康的身體。清晨六點的初夏,其實還帶著微微的涼意,這個時候的街道還沒有後來的那麼寬闊,索性就直接撒丫子在大馬路上面跑。

沈度圍繞著自己小區所在的城區的四條街,跑了來回兩圈,人就累的不行了。感覺著此時軟的像是麵條一樣的雙腿,沈度無奈的扶著一根電線杆子休息。

大口喘著粗氣的沈度,此刻還不忘打量一番周圍的景象,那古老的排面,還有極具歷史感的店鋪門,一起都讓人那麼不敢置信。

簡單的吃了個早點,看了看手上廉價的電子錶,喲,七點鐘了。隨即便不再猶豫,開始朝著學校進發。

沈度揹著那標誌性的“PUMA”,站在校門口好奇的四下張望。自己的這個初中,在上高二的時候就換了新校區,現在的地方被改成了新的商貿廣場,好久都不曾見到了呀,這埋藏了多少少年思緒的地方。

“喂!沈度!咋不進去啊!”沈度正瞧著學校,以一個成年人的靈魂感傷世態變化世事無常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

沈度轉過來身子,就看見蹬著單槓腳踏車的任越對著自己打招呼。看見了那標誌性的大臉和獨樹一幟的小圓寸,沈度的眼眶有點不受控制的紅了下。

十六歲的任越?

看著面前還很青澀的任越,沈度想起來沒重生之前,還和任越喝著啤酒壓馬路。男人之間的友情,往往確立的就是那麼簡單,一旦確立就是那麼長遠!

一世人,兩兄弟。想到了在自己剛上班的時候任越借給自己的十萬塊錢,想到那小子當了餐飲連鎖企業的老闆還和自己吹皮的樣子,就不自覺的再想起來他的那句話:“跟我兄弟沈度過不去,那就是跟我任越過不去。有什麼困難,老沈你吱聲就行!”

哪怕是在發跡之後都不忘記自己的傢伙,怎麼這麼讓人親切呢!

“呀,這不是感覺自己突然就文藝起來了嗎!”沈度忍不住調笑著說。任越聽沈度這麼說,還忍不住摸了摸腦袋,將單槓車放好,“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晚上放學去不去遊戲廳!”

好傢伙,沈度被任越這句話給問住了。按照自己往常的尿性,絕對得選擇過去大殺四方,而且沈度還知道,任越這傢伙的叔叔,竟然就是初中時候遊戲廳的老闆,任越成績挺好,還不忘記忽悠自己,淦!!

“我就不去了!晚上還得學習呢!這不臨近中考,得努力一把了。”這話說著,沈度莫名的有些傷感。聽到沈度說這話,任越滿臉的問號。

“啥?你咋這麼努力了?你不會真打算為了齊菲考山海一中吧?”任越的話叫沈度昂然的腳步停了停,什麼鬼?沉思了幾秒之後才想起來,齊菲原來是自己表白過的初戀。

至於暗戀餘卿這個事情,貌似兩世都沒被別人知道過。想起來齊菲那颯然齊耳的短髮,還有精緻俏麗的五官,是和冷漠出塵的餘卿截然不同的美人胚子。面對這個從小就被身邊人當公主寵壞了的初戀女孩,現在的沈度只能表示抱歉。

畢竟,有好多年少時的喜歡都是無疾而終。

沒有選擇和任越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地牽扯。兩個人勾肩搭背的走進了教學樓。這個年紀的男生們,話題不外乎就是作業,女生,還有遊戲。作為擁有老男人靈魂的沈度,說起這些臉上總是會覺得有一種裝嫩的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