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劍仙大叔一改剛剛八卦的神情,嚴肅地站在方子軒的身後言道:“白晚秋的馬車,就在酒館門前,我醒酒之後想出來閒逛時候發現的,那馬車上有乾涸的血跡,看樣子他們沿路殺了人。”

一個姑娘和一個御馬的少年殺了人,溫北倒是不在意。可是相傳南荒新劍神宗殺人不留痕跡,如今他神宗少主殺人還留下了這種明眼人就能察覺到的血跡,明顯有問題。

“那個叫安羽的護衛脾氣暴躁,殺人也沒啥問題吧。”

方子軒覺得溫北太過警覺,這個世道武林廝殺,朝廷管都管不了。何況南荒之地來的蠻人,在九州地界殺人根本不足為奇。

溫北搖搖頭解釋道:“新劍神宗之所以新就是新在他們從不顯露於外人眼界之中,處事方式獨特無一,所以才新。而神就神在每每新劍神宗殺人,都不會留有痕跡,大家都知道這人是死在新劍神宗的手裡,但是拿不出證據,也就無法追討罪債。可是這次明顯的血跡就在他新劍神宗少主乘坐的馬車上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們遇到過危險!”

溫北說完就對自己的解釋懷疑了起來,端著下巴看向方子軒,帶有疑惑的語氣,說道:“看那血跡乾涸程度應該在五天甚至更久之前,也可能是從黔陽城離開之後,那時的南州應該還沒有什麼外域來的宗門,不知道九州大地還有那些高手能將入神巔峰還有著圓滿後期劍意傍身的傢伙逼到殺人忘記剷除痕跡的地步。”

“應該是不是什麼高手,不然這馬車我們可能都看不到了。”方子軒言道。

少年抻劍出鞘,只用化境的劍意斬向一旁的樹木,樹木一瞬間攔腰斬斷。

“我剛剛只用了化境初期的力道揮出的劍氣,如果是高手襲擊白晚秋和安羽兩人的話,這馬車上的血跡別說我們看不到,就連那馬車都得毀於一旦。新劍神宗之所以殺人不留痕跡,應該是殺人的人在殺人的時候順帶著就把當場全毀了。”

方子軒歸劍出鞘,將自己以為的情況托出。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次新劍神宗可能只有兩個人來了九州,就像你我,而新劍神宗就是白晚秋和安羽,他們倆都是年輕人,達不到新劍神宗那些老傢伙的地步。”

言罷,方子軒就準備去酒館,想在論劍大會之前會會這個入神巔峰的神器女子。

“路小兄弟,切勿衝動!”

溫北發覺方子軒蠢蠢欲動的態度,趕忙阻止勸道:“論劍大會開始之前還是不能太顯露頭角,今日我們先去與安排的北歌弟子匯合,以及……”

中年大叔打量一番方子軒的身材,露出奇怪的笑容。

方子軒看著這奇怪的笑容,不禁脊背發涼,極不情願地和溫北去了劍門關郊外的小鎮。

小鎮外,蹲在破水池邊釣魚的老人看見遠來的二人,隨即拿起腿邊的木凳,一屁股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

“遠方有朋來。”

垂釣老人突如其來的一句,給方子軒整得發懵。

溫北接道:“聞歌自北。”

垂釣老人原本放蕩不羈地抖腿動作立馬停下,恭敬地起身作揖道:“二位鎮中請。”

溫北帶著方子軒越過破水池,來到鎮子的角落青瓦房院前。

“喲喲喲,劍仙怎麼來咱小破鎮子來了!”突然傳出的女兒聲,方子軒警惕地轉身,與之對視一眼。

女子帶著半塊面具,打量起溫北身邊的方子軒。

“孩子都這麼大了?好啊劍仙不愧是劍仙!”

溫北急忙轉身解釋,可帶著半張面具的女人完全不想理他的樣子。

“阿梅,你還因為你姐姐的事情記恨我?”溫北叫住準備開院門的半張面具臉的女人。

“沒有,劍仙前輩哪裡的話,我們北歌劍派的外門弟子守著鎮子就夠了,哪裡奢求劍仙來此。”

“……”

溫北無言。

“說吧,來這什麼事?”

女人推開院門,院門正對的堂屋,房門大敞,靈位就擺在顯眼的位置。

溫北看著靈位,淚水在眼眶打轉,猶豫片刻,說道:“阿梅可否幫我身邊的小兄弟易容一番?”

“小兄弟,不是你孩子?”

半張面具的女人愁眉舒展,看著溫北身旁的少年,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