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那個蒙面的殺了人,不能走!”

知道劍仙溫北他惹不起,不過看著溫北對柳三冀的態度,熊武認為劍仙一樣惹不起他飛劍峰,眼見著自己看上的絕世好劍就要毫無壓力地離開,他計上心頭,指著方子軒吼起來。

方子軒指著身後倒在血泊裡的路人,用無奈的語氣說道:“你不也殺了人?”

那個路人的胸口還插著一把刻著飛劍峰標記的短劍。

“扯犢子,我只是無意錯殺,拋開事實不談,我道歉賠錢即可。而你蒙著面,又和劍仙前輩同行,想必是北域人!外域異國來我九州劍宗聖地腳下的黔陽城殺人,能一樣?”熊武辯解道。

“好一個拋開事實不談!”方子軒冷笑。

溫北剛要反駁說出方子軒的蜀州身份,誰知方子軒擋在溫北面前,示意其別說出事實。

少年橫劍指向躲在柳三冀身後的熊武,問道:“既然拋開事實不談,那走不了,我就再留下你一條命吧!”

雖說方子軒早將境界表現壓到化境巔峰,但是柳三冀依然能感覺到其不凡的周身氣海。老者對於江湖之中壓制境界的秘法知曉一二,唯獨看不出少年到底是什麼境界。

只是行走江湖,留心眼最為重要。樹立一個不知實力的仇敵,不如多交一個未來可期的高手朋友。

柳三冀稍加思考,趕忙抱拳客氣道:“聽劍仙所言,小友姓路?”

熊武見柳三冀要求和,憤怒道:“柳老你和個化境的小廢物廢什麼話,殺了他啊!”

柳三冀震驚,趕忙令其住口。

方子軒可不打算給老傢伙面子,直接順著熊武的話,言道:“我路撿和你這個老東西可不是朋友,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殺!”

此言一出,原本懷著客氣態度的柳三冀臉色一沉,看著溫北問道:“劍仙溫北應該不會趟這趟渾水吧?”

溫北早已得到方子軒的示意,只好搖搖頭,往後退了一步,表明自己不會動手。

畢竟,入神巔峰大圓滿的劍尊葉雲煙都不是路撿的對手,一個入神中期的柳三冀,又能奈何得了荒帝親賜的北域劍宗第一人幾分呢……

見溫北退步,柳三冀心中大起殺念,老傢伙深邃的目光洞察少年周身,自詡正義道:“今日你殺我九州武林後輩之後又揚言殺我飛劍峰弟子,老夫今日替天行道,殺爾狂妄小輩!”

“老賊廢話一堆,自詡正義,就讓我這個狂妄小輩送你去見你爹孃!”

為老不尊四個字,方子軒這兩年來看得太多太多!對付這些老傢伙,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不尊!

被如此謾罵,柳三冀生平頭一次。要知道老傢伙一直以來都是備受尊敬的長老級別人物,四十年來年來從未有過年輕後輩對其如此不敬。如此骯穢之言,教人如何接受。

“無禮的惡賊!”熊武謾罵一聲,躲在柳三冀的身後。

柳三冀雙手合十,運出氣勁,抬手間閣樓中一把劍彷彿活了一般來到其手中,隨後一劍開天,斬向方子軒。

剎那間,易融出鞘,少年提劍起手,將老傢伙強勁一劍擋在劍身之外。頓時風煙炸起,眾人視線朦朧,看不清兩人雙劍交叉之後發生了什麼。

酒樓內抱著小道姑的蘇千洛看到清清楚楚,蒙面少年的劍法與當日在真武山時劍法雖然不同但是其中變數如出一轍。

小道姑有些害怕,小聲嘀咕問道:“師姐,他好像方子軒啊,是不是我看錯了。”

“你看錯了,那個傢伙怎麼會在這呢,別亂想了,這個人救了你,咱們想辦法幫幫他。”

蘇千洛並不想告訴小道姑自己的猜想。

“那個老傢伙好像打不過他……”小道姑指著滿頭大汗的柳三冀。

酒樓裡的小女孩說的話瞬間刺激到正在苦戰的柳三冀,他分神瞥向小道姑,冷笑一聲,吼道:“劍道開!”

方子軒不知傢伙吼的什麼劍道,後撤一步催動體內寒體暖流。

“小崽子,廢話多,納命來!”

柳三冀趁方子軒後撤一瞬,轉身奔向酒樓中的蘇千洛和小道姑。

“小仙女!快躲開!”

方子軒見狀大喊一聲,瞳孔驟變金黃,寒體一劍三道劍氣破空而出,斬在柳三冀的背上。

老傢伙一口鮮血吐在腳下,跌跌撞撞兩步踩過自己的血跡,痛苦地嘶吼:“熊武!快逃!”

“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方子軒從滿天飛揚的沙塵走出,易融劍鋒抵在熊武的胸口,嘲諷道:“這就是名門正派的飛劍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