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崇山派的黑袍人眼神一動,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的中年男子,以一種疑問的語氣肯定道:

“袁不為?”

袁不為沒有回答,而是淡淡道:“朋友有些面生,不是本地人,該是從京城而來吧?”

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一頭銀髮,卻是一個花甲老人。

但他精神矍鑠,雙眼有神,臉色紅潤,面板光滑如嬰兒,鶴髮童顏也不過如此。

“安國公府供奉,薛如鶴。”

黑袍人拱手道:

“聽聞閣下以先天大宗師之尊,卻屈居於一個小小縣城之中,老夫還有些不信。

現在看來,卻是老夫草率了。”

袁不為聽到安國公的名頭,眉頭不由一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位忠勇伯的正房夫人就是安國公府的人,似乎還是國公得寵的孫女。

“你是江懷瑾請來的?”

薛如鶴點點頭道:“老國公憐惜孫女,特意請老夫為江伯爺做一件事。”

袁不為冷笑道:“江懷瑾倒是吃得好一碗軟飯,連國公府的供奉都請出來了。”

“不過你們就不怕江湖人說你們國公府吃相難看?就不怕朝廷怪罪你們謀害朝廷命官?”

他的明面身份可是青陽縣縣尉,正兒八經的八品官,入了吏部官員名冊的。

薛如鶴道:“非也,老夫現在是崇山派多年未歸的太上長老,只為幫崇山派做主而來。”

“此為江湖恩怨。”

薛如鶴一句話便為此事做了定性。

安國公府雖然不怕這些流言蜚語,但能少些麻煩總是好的。

袁不為疑惑道:“哦?那你為何一開始又要與我說實話?”

薛如鶴模樣認真道:“只是老夫不願也。”

“老夫首先是一個武者,然後才是安國公府的供奉。”

“閣下身為一個難得的對手,即便老夫要打死你,也要堂堂正正打死你。

若就這麼稀裡糊塗死了,實在可惜。”

袁不為道:“這恐怕不是江懷瑾願意看到的,他巴不得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死了。”

薛如鶴道:“老夫雖是受邀而來,卻不是江伯爺的手下。老夫如何做,江伯爺還無從過問。”

“有點意思。”

袁不為伸手做邀請狀:“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武道之心,是不是真的那麼純粹?”

薛如鶴點頭道:“固所願,不敢請耳。”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