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乾爹又偷偷給他談了什麼邪教業務?

江尚心思轉動,表面上卻是帶著一絲苦笑道:

“我本棄子,得乾爹厚愛,才有了今時今日。我與乾爹早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關心他,便是關心自己。”

先行者認同地點點頭道:

“倒也是可憐孩子,放心,你乾爹好得很呢。”

說著,他看向一旁冷眼旁觀的江懷瑾道:

“江伯爺,聽到你的親生兒子說這些話,你可有一絲愧疚之情?”

江懷瑾早已恢復了一貫的面孔,仍舊溫柔似水,可這會兒來看卻多了一絲無情。

他道:“我養育了他十六年,可他卻無一絲感恩之心,反倒這袁不為才與他相處不過兩月,便如此推心置腹,何其可笑。

你問我是否愧疚,何不問問他心中有無愧疚?”

江尚看著義正言辭的江懷瑾,彷彿真情實感的流露,只是眼神微微變冷,並未說話。

這等臉皮,這等演技,他自愧不如。

倒是先行者似乎知道很多內情,他怒叱道:

“好個伶牙利嘴江伯爺,真是氣煞我也,瑪德,要不是帶著個包袱,老子一定先錘你一頓!”

江尚:“……”

雖說幫他出氣挺爽的,但這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江懷瑾‘咣’的一下開啟摺扇,輕輕扇風,姿態風流。

“若是先行者閣下哪日有興趣來找江某的麻煩,江某一定奉陪,只是閣下小心莫要折了一副好牙口。”

“操!”

先行者一拍大光頭,舉著肩膀上的江尚哐哐幾步跑到遠處。

“老子跟你待在一起,連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晦氣。”

江懷瑾根本不為所動。

江尚只是個小角色,一顆棋子。

如今他有先行者護佑,便是他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討得好,反倒容易激怒先行者。

不過等到袁不為落敗身死,區區江尚,就是翻掌可滅,不會比碾死一個小蟲子困難多少。

當然,若是他能翻然悔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未嘗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畢竟怎麼說也是他親生血脈,資質也不錯的樣子,還有點利用價值。

他看著空中與薛如鶴交戰的袁不為,目光幽深晦暗,周身三丈風雪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