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有些搖晃,但很快就穩當起來,整艘船就像離弦之箭,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白色線條。

江尚站在船頭,倒是不慌。

他有五百年功力打底,即便掉下去也不會有事。

何況他又不是不會飛。

先天大宗師,練神返虛,與虛空融為一體,重力幾乎在他那兒不存在。

就好像一根羽毛一樣,想怎麼飄就怎麼飄。

而且船艙周圍還有一層薄如蟬翼般的乳白色護罩,船周身激起的巨大氣流全都被這層護罩擋住。

至於另外一位無名兄,這會正蹲在船艙,手指緊緊抓著艙壁,臉色有些發白,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樣子

嗯,他恐高,還暈船。

這會兒連譴責船頭那對狗男女的心思都沒有了。

老闆娘見嚇不到江尚,有些失望道:

“真沒意思,你就不會裝一下哄哄姐姐。”

江尚收回目光,看向老闆娘,眼神真摯道:“因為我相信箐姐姐啊。”

老闆娘頭微微一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逢場作戲她不怕,就怕江尚這種看起來特別真的傢伙,連她都有些分不清真假。

既怕是個騙子,又怕辜負了一片真心。

“可惜了。”

江尚伸出手,往虛空探了探,似乎想抓住什麼。

“可惜什麼?”

老闆娘好奇問道。

江尚道:“可惜我沒有這份資質,不能成為修行者,這種種神奇的手段,比之武功更讓我著迷和嚮往。”

說起來,他至今真正見過的修行者也就只有董員外女兒投井自殺一案中的那個復仇者。

他現在的武道根基還要多虧他的千里送功法。

還有那個驚鴻一面,與他袁乾爹過了一招的顯神真君。

一輪大日化身火龍鎮壓而下,卻被他袁乾爹的刀法一口吞下,顯得頗為狼狽。

然後剩下的就是一些市面上流傳的符籙了。

這也是非修行者接觸修行者最多的東西。

畢竟總有混得不如意的修行者,要靠畫符來潦倒度日。

他的紅葉坊市暗地裡也供養了幾個不咋地的修行者,也就種靈境界。

一個不小心,普通的後天武者就能一刀捅死他們。

因此他對修行者的印象也從一開始高富帥的法爺變成了被武者吊著錘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