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禁後退半步,哆嗦著摸去後腰匕首。

“啪!”

顧七週身一震,嚇得又退了半步!

只見元哲大掌扣著帖子,猛拍在桌上,怒目而視。

“這江銘川,到底存的什麼心思?竟將這種邀帖送到將軍府,還只讓先生一人前去!”

顧七錯愕地望向戎狄:“你說什麼?”

戎狄稍稍側身,看著顧七:“江銘川今早差人送來邀帖,邀先生您一人,前去紅袖樓。”

“什麼由頭?”

“花魁大選。”

顧七更是驚詫:“紅袖樓的花魁,不是李若汐麼?”

戎狄面容嚴肅,低聲道:“死了。”

這話猶如驚天霹靂,打得顧七滿眼震驚:“這...這是怎麼回事!”

主座上的元哲,幽幽嘆了口氣:“核審籍契當晚,便上吊自殺了。”

自殺?未免太過蹊蹺。

顧七眉心一蹙,看向元哲手中的邀帖:“既如此,便走一遭。”

“不行!”元哲一聲吼,連旁邊的謝若泠都嚇一激靈!

元哲將帖子往下一甩:“戎狄!把帖子退回去,就說顧公子感染風寒,不便前往。”

戎狄抱拳:“是。”

顧七呆站著,看戎狄撿起地上的邀帖,跑出廳去。

回過頭來,迎上元哲擔憂的目光。

見此情景,顧七反而鬆了口氣。雖不知江銘川邀自己單獨前往紅袖樓的目的,但江銘川沒將女兒身份捅破,對自己來講,便是安全的。

她朝元哲微微一笑,走到旁邊圈椅坐下:“殿下,臣有收穫。”

“什麼收穫?”

顧七抬起兩根手指,朝身旁丫鬟揮了揮,丫鬟忙上前添了盞熱茶。

元哲見顧七並未喝茶,會意道:“你們先下去。”

周圍伺候的人悉數退出正廳,謝若泠緩緩坐了下來,望著顧七。

淡淡茶香,沖走了絲絲睏意。

顧七強打著精神,將昨夜見紅袖樓老鴇的事情娓娓道來。

謝若泠聽了,先是震驚,隨後憤怒,最後難掩悲傷,長嘆了口氣:“這麼說,趙秀蘭早就死了?”

顧七端起茶盞,看著謝若泠,點了點頭。隨後轉頭望向元哲:“許月琴算是證人,眼下只要找到那名單,就能定罪了。”

元哲拇指摩挲著腰間圓玉,細細思索著:“那名單,極大可能,就藏在那書房密室裡。可謝泠去過一次,難免打草驚蛇。”

顧七後怕起來。

江銘川在這青州混跡許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能打交道,想來心思是極為縝密的。自己昨夜竟熱血昏了頭,不顧後果衝了過去!

“還需從長計議。”

元哲說完欲走,餘光瞥見睏倦的顧七,湊了過去。

顧七一急,起身時鼻子磕到元哲胸膛上,酸得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