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勳將男子押入堂,其父跪坐在旁。

待婦人包紮好,隨謝若泠緩步入堂。

“威——武——!”

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兩側,面容嚴肅不容侵犯。

顧七坐在堂上,望著堂下跪著的百姓,不知該說些什麼。

許庭縣縣令見狀,上前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拍!

“啪!”

驚堂木響。

顧七被嚇了一跳,快速恢復冷峻模樣,學著縣令模樣:“堂下何人?”

婦人跪坐堂下,應道:“草民張王氏,夫君張大壯。前幾日審的便是張大壯的案,得大老爺公理,事情真相大白。今日,草民出門,不料遭到追殺,得見那日審案的大老爺,才得以逃生。”

顧七望著婦人,心下存疑。

這婦人口述經過,未免太過平淡。

似與自己不相干,看來並不想追究。

隨後,顧七朝趙德勳擺了擺手:“放開他。”

趙德勳點了點頭,起身將手中匕首遞了上去:“這是兇器。”

顧七伸出兩根手指,將匕首輕輕拎起,又輕輕放下。

刃處殘存著血跡,不知是這婦人的,還是元哲的。

“說說吧,為何要行兇?”

那男子跪在地上,頭觸著地,不停抽泣著。

與旁邊平靜如常的婦人相比,倒更像受害之人。

見兒子悲愴至此,難以言說,其父往前爬了兩步,跪了下來。

“大人,我們是許庭縣百姓,草民姓許,家中本一子一女,去年,馮睿馮大人以尋求生計為由,將女子們送到旁的郡,做些紡織、養蠶的營生,也好討口飯吃,我女兒便跟著去了...”

許父話未說完,便哽咽起來,為求公道,他強忍淚水,繼續道:“誰承想!那殺千刀的,竟做得不是正經營生!他帶走的女子,竟是送到秦樓楚館做娼妓!”

說罷,便再也難掩悲慼,掩面大哭起來!

身後的男子附道:“我那可憐的妹妹,才十三歲!真難想象,她在那腌臢之地,會遭受多少苦楚!”

見男子捶地痛哭,顧七心中不免悲痛。

可此事到底,是馮睿的過,又與張大壯有何干系?

“這與張大壯家的,又有何干系?”

男子指著婦人泣道:“張大壯一行人,是負責運送女子的!若不是與馮睿反目,這毒婦還要將真相瞞下去!”

顧七震驚!

這些,自己竟全然不知!

她看著堂下婦人,依舊面容淡然,眼神空洞。

“張王氏,許氏父子的話,可認?”

那婦人平靜道:“認。”

顧七怒火中燒,她揚手覆上籤筒,攥了一把籤,憤怒起身:“既如此..”

婦人雙眼一閉,落下淚來。

“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