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起身正了衣衫,抬手捋了捋凌亂的頭髮。

待人走近,她抱拳行禮:“殿下。”

獄卒將門開啟,隨後悄聲退下。

顧七低著頭,見元哲腳步未動。

將腰壓得更彎些:“拜見殿下。”

周圍靜得可怕,若不是瞥到他的腳,還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顧七皺了皺眉,乾脆跪了下來:“拜見,哲王殿下!”

“呵,”元哲輕呵一聲,邁步而入。

他背過手,低頭看向顧七:“裴啟桓,你慣會給本王出難題!”

“殿下恕罪!”

“恕罪?濫殺無辜的罪名,如何饒恕?”

顧七仰起頭,看著元哲,笑了起來:“殿下若斷定臣有罪,便不會來了。”

元哲打量顧七一眼,這胡服比官服要更合身些,穿在身上,勾勒出細窄的腰身。

“你也太瘦了。”

顧七滿臉疑惑,睜大眼睛望著元哲。

“咳,本王是說...”

好在牢房內燈火昏暗,並未看到元哲漲紅的臉。

“殿下定是想說,臣這孱弱的身子,不可能打死張大壯!”

元哲別過頭去笑了起來。

待平復了心情,又恢復冷峻模樣。

“所以,那婦人純屬誣陷?”

“倒也不是,”顧七跪坐,面色凝重起來:“臣,的確打了他。”

“哦?”元哲下蹲,盯著顧七問道:“打哪了?”

“膝蓋。”

“只一腳?”

顧七點了點頭:“只一腳。”

見顧七眼神堅定,不似說謊。

加上趙德勳在府衙說過的話,元哲疑慮打消,會心一笑。

“既如此,明日你便自證清白吧。”

元哲起身要走,顧七忙開口:“不對吧殿下?”

“怎麼?”

顧七笑道:“不應該是殿下還臣清白麼?”

“為何?”

“殿下,此事說到底,與您是脫不了干係的。”

元哲眉尾向上一挑,朝著顧七抬了抬手:“起來說話。”

顧七起身,撣了撣腿上的土。

“你倒說說,與本王有何干系?”

“臣若說了,殿下可不能怪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