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殿下可知,這友人是?”

元哲搖了搖頭:“本王也不得而知。”

顧七更加迷惑。

元哲定不會知道,這治水論的上冊,此時就在自己手上。

罷了,此事且慢慢調查。

元哲見顧七出神,像是思索著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顧七回過神來,衝元哲笑道:“殿下想我知道什麼,又不想我知道什麼呢?”

“呵,”元哲抿了抿唇:“說說你的計劃吧。”

二人心照不宣,直接切到下一個話題。

“自來了荼州後,我和薛大人便一直勘察這荼州地貌,也跟各個郡守碰了面。這其中,不乏能幹之人,而荼州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

“所以,你們覺得,是有人從中作梗?”

顧七看著元哲,點了點頭:“有能力阻撓的,除了荼州刺史,再無旁人了。但眼下我們的一舉一動,皆被馮睿關注,趙兄弟才決定去稟報陛下,和殿下您。”

見元哲不語,顧七繼續道:“臣今日看了看顧大人留下的治水論,這上面的一些辦法,跟薛大人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眼下,荼州百姓正在捱餓,必須要開糧倉,但馮睿的意思是,要等陛下聖旨。”

“本王明白了。”

不知為何,元哲的眼睛微微發紅。

此前在趙煜府中商討鄭太妃一事,他也是這般惆悵和傷感。

難道是為荼州百姓?

顧七鼻子發酸,想起楊義一家的窘況,又想起周護散糧,不由得淌下兩行熱淚。

她起身抱住元哲,輕拍著元哲的背。

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元哲瞳孔一震!

他抬手擁住顧七,眼角滑落一滴淚。

“對不起...”

“什麼?”顧七鬆開手。

元哲轉過身,擦了擦淚痕:“無事。你休息吧。”

翌日清晨

荼州各郡守身穿官服,恭恭敬敬站在刺史府門前。

見元哲出來,紛紛行禮:“拜見哲王殿下。”

“起來吧。”元哲揹著手,看著眼前幾個人:“喚幾位前來,為的是荼州治水。這兩天,本王與薛大人將沿著郢江一路察看,幾位若有對策,不妨邊走邊說。”

“那個...”

周護和李景浩對視一眼,二人慾言又止。

“何事?”

周護鼓了鼓勇氣,上前一步問道:“敢問哲王殿下,裴大人為何沒有一起?”

元哲掃了周護一眼:“你是哪個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