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生看了看李景浩,開口道:“這不是問題。我即刻啟程去其他幾個郡,讓他們來這邊匯合。”

李景浩見陳潤生起身,自己也站了起來:“我同潤生一起去吧,二位大人且在此休息,我們去去便回。”

顧七起身道了聲:“有勞。”

目送陳潤生和李景浩出了院,顧七與薛沛林相對而坐。

顧七復端起茶盞,淺飲一口:“薛大人可曾想過,這陳潤生和李景浩,明明心有成算,為何兩個郡到如今都沒有付諸行動?”

薛沛林面色一沉:“想必是有人阻撓。且阻撓之人,必在這郡守之上,除了馮睿,再也沒有旁人了。”

薑還是老的辣,才說了一句,薛沛林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如何推斷的?”

顧七抬頭望著薛沛林,憨笑道:“晚生哪會推斷,都是李大人說的。”

薛沛林仍舊存疑:“趙德勳突然回都,也是你安排的?”

顧七忙擺了擺手:“薛大人誤會了,是他自己說,要回都覆命。我初出茅廬,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他不再執著於此,嚴肅道:“若馮睿從中作梗,只怕此次治水,不會順利。”

“且等等吧,”顧七收起笑容,輕聲道:“咱們動作慢一些,等趙兄弟回來再做安排也不遲。”

一個多時辰過去,陳潤生和李景浩方帶著幾位郡守匆匆趕回。

二人齊齊步入廳中,陳潤生不苟言笑,透著一股成熟穩重,而旁邊的李景浩笑逐顏開,一副心無城府的模樣。

“薛大人,裴大人,我來介紹一下,”李景浩擦了擦鼻尖上的細汗,依次介紹道:“這位是連山郡郡守,胡宇傑;這位是鏡湖郡郡守,袁修;這位是望江郡郡守,曹志。”

陳潤生補充道:“祁水郡郡守,周護,今日恰巧出去了。明日我再去府上,跟他詳談。”

薛沛林“嗯”了一聲。

依次打了照面,簡單寒暄幾句,便入了正題。

幾個郡守裡年歲最大的,要數鏡湖郡郡守,袁修。

他看上去約三十五六,餘者看著也才二十出頭。

李景浩是這幾個人裡最小的,比顧七也才大了幾歲。

有薛沛林在,自然不用顧七多言。

她只靜靜坐著,聽各個郡守簡單描述了一下情況,提起治水,每個人都有不周全的想法,將意見匯總,發現集中在了兩個地方:

其一便是陳潤生所說的上游治理,也就是李景浩所在的郢江郡。

其二,便是袁修所在的鏡湖郡。

“鏡湖郡內有一湖泊,名喚鏡水湖,郢江水入了這湖,就再也沒出去過。”袁修坐在薛沛林右手邊,介紹起鏡水湖來。

顧七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雖然想問,又恐鬧出笑話,只好作罷。

倒是李景浩在旁邊開了口:“說來奇怪,這湖並沒有開鑿修渠,水流無法下引,卻始終能夠保持水面平衡,不會溢位,更不會乾涸。”

薛沛林見多識廣,解釋道:“想必這湖的下面,通著外面的河流,才會有這種情況。”

陳潤生思索一番:“若是強行開鑿修渠,將湖水下引,對這湖可會有影響?”

薛沛林回道:“不會,若通著外面的大河,水位會處於一個持平的狀態。但湖水下引談何容易啊。”

“沒錯,”袁修接過話來:“可別忘了,鏡水湖後面,便是祁山。雖說山體不高,可成片擋在那,繞山修渠,勞民傷財不說,更怕水勢不可擋,淹了周圍的莊地。”

顧七順勢道:“那就鑿山唄。”

沒想到,自己剛開口,便引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