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大家已飢腸轆轆,只好原地休息,準備晚些再啟程。

趙德勳坐在路邊,靠著一棵大樹,衝楊義他們吆喝道:“喂!你們幾個,去找點吃的!”

薛沛林喝了口水,淡淡說道:“咱們車裡不是還有乾糧麼,儘夠了。”

楊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住啊薛大人,我們哥幾個,把您帶的乾糧給,給吃了。”

“什麼?!”薛沛林一口水沒噴出來,嗆得咳出眼淚來。

顧七叉著腰向周圍掃了一眼,開口道:“前面那片林子看起來蠻大的,咱們去看看,沒準能獵點野物。”

楊義有些過意不去,抄起箱子中的厚刀。三四個爺們也跟著取出大刀,站在楊義身側。

見弟弟楊盛待在原地不動,又走過去照著屁股踹了一腳,楊盛會意,揉了揉屁股,轉身也去提了一把。

楊盛拖著刀走到顧七身旁,擔憂道:“裴大人,我們兄弟幾個不會武功,這,這獵物不會太大吧?”

不遠處的趙德勳嘲諷道:“若是遇見比你們還大的,就犧牲自我,做人家的獵物就好了。”

“你若能少說兩句風涼話,現在咱們就能吃到東西了。”顧七站在原地望著趙德勳,希望他能同去。

趙德勳並未起身,而是將旁邊的野草薅了一根,拿著野草在眼前晃道:“裴兄弟,不是我說你,若是當時就把他們幾個拿下,咱們的乾糧也不至於被他們吃了。再說了,吃乾糧的是他們幾個,又不是我,我從昨天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實在沒力氣。”

顧七被噎得啞口無言。

楊義臉漲得紅紫,走到顧七跟前:“裴大人,是我們幾個對不住您。我叫上兄弟們一起去,絕不讓大人們餓肚子!”

顧七無奈地笑了笑:“也好,咱們幾個,打些野兔什麼的,應該不是問題。”

剛準備走,薛沛林就在原地吼道:“胡鬧!若是林中有野獸可怎麼辦?”

趙德勳笑道:“那不正好,獵個大傢伙回來,這幾天的口糧都有了!”

薛沛林氣得直抖,指著趙德勳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裴啟桓是來荼州治水的,不是給你打獵的!陛下派你來,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你反倒如此做派!不成體統!”

趙德勳本就跟薛沛林不對付,薛沛林這一罵,更是激怒了趙德勳:“老頭,你也別衝我吹鬍子瞪眼的,本來裴兄弟說兩句好話,我就去了。你這麼一說,我還偏不去了!”

“你——”

顧七被吵得頭疼,又恐薛沛林氣出個好歹來,抬手道:“好了好了,都消消氣。薛大人您放心,我們幾個就是去林子裡轉轉,實在不行,找點野果子充充飢也是好的。”

楊義大聲道:“二位大人放心,我等定保護好裴大人。”

薛沛林拍了拍胸脯順了順氣,衝顧七道:“如果遇到危險,趕緊出來,沒吃的不要緊,且餓不死呢。”

“嗯,那我們先去了。”

顧七揮了揮手,楊義和他幾個兄弟,跟著一起進了林子。

這林子說大不大,走進來卻如迷宮一般,雖說是早春,林子中的草卻比外面的更綠一些。

“大哥,這林子靜悄悄的,不會真有啥野獸吧?”楊盛舉著刀,在後面問著楊義。

楊義皺了皺眉道:“別胡說。”

不知是不是這林子過密的緣故,林中的溫度竟比外面要高些。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周圍的空氣開始犯潮。

“大哥,這林子咋這麼暖和?”楊盛又問了一句。

楊義也一臉詫異,搖了搖頭:“可能是錯覺吧。”

“倒也未必,”聽了他們兄弟倆的對話,顧七開口道:“這附近,應該有溫泉。”

楊盛湊到楊義耳邊,小聲問道:“大哥,啥是溫泉?”

“你咋這麼煩哩!”楊義瞪了楊盛一眼。

楊盛見大哥生了氣,一臉委屈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