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她是裝的,晏楚榮還是心軟了:“你明知我從未把你當做暗棋,又何必這樣激我?此處安插暗棋的計劃,是我和韓子徵一起想的,所以我知道他這裡有暗棋。”

顧七問道:“你認識所有的暗棋?”

晏楚榮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確定那人就是暗棋?”

晏楚榮抿了抿嘴:“直覺吧。韓子徵的暗棋藏得很深,信物也不一樣。”

信物?顧七腦子嗡得一聲!

她從懷中掏出珍藏的帕子,遞到晏楚榮眼前:“你的意思是,這帕子是我的信物?”

晏楚榮再次搖了搖頭:“你沒有信物。我說過,你不是他的奴。”

哼!顧七將帕子收好,眼睛一轉,透出狡黠的光:“那,你知道有多少暗棋麼?”

晏楚榮看著她,無奈地笑了笑:“十枚,你是第七枚。”

“難怪。”顧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名字,原來是暗棋的排行。

晏楚榮生怕她再追問,忙將話題轉移:“想來元哲也是猜出了什麼,才要設局拔掉這裡的暗棋。”

細細思忖,不曾想韓子徵的暗棋,設定得如此巧妙!

更想不到,這鎮國親王,竟心思細膩至此,一路上絲毫沒有任何表現。好在暗棋之間無直接往來,彼此不熟知,否則順藤摸瓜,豈不是被連根拔起!

顧七打了個冷顫,搓了搓胳膊。

遠處的宋廉,始終面無表情,死死盯著顧七和晏楚榮。

不一會,戎狄領著兩個兵走了過來:“宋大人、裴先生、晏大夫受累了,諸事已畢,請隨我來。”

鶯歌將宋廉扶起,顫顫向門外走去,顧七與晏楚榮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走至寨子正中央的大院,赫然看到那斯文小生被擒於刀下,周遭躺著十幾具屍體,旁邊的匪首被綁得嚴實,跪坐在地,兩個兵摁著他的肩膀。

正前方,元哲端坐在木椅上,手上捏著細長的紙條,向下一掃,眼眸透著寒光。

戎狄快步到元哲身側站定。

“想不到,這花樣玩到本王眼皮子底下了。”元哲冷笑一聲,將紙張收入袖中,起身說道:“走吧,是時候上路了。”

“是!”戎狄聽令,抬手一揮。旁邊的兵將迅速抽刀,直接劃開了兩個人的脖子,只見那二人雙雙倒地,脖頸處汩汩流淌著鮮紅的血,小腿處還在不時抽動著。

顧七心跳開始加快,脊背微微出汗,感到一陣惡寒。

暗棋,現在還剩下九個了。

一行人向外走去,顧七回過頭,火燒得正旺。

整頓車馬繼續出發,晏楚榮的家丁寥寥二三,恐再出變故,元哲邀請同行,馬車跟在宋廉馬車的後面。

顧七望著晏楚榮,暗暗忖度著,不知該怎麼開口。

眼看著戎狄領晏楚榮往後走,顧七不由得咳嗽一聲,二人回頭看。

顧七還沒開口,就聽到前面元哲的聲音:“裴啟桓,我們的馬車在這邊。”

顧七訕笑著,伸手指了指後面晏楚榮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