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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閒聊到深夜,酒過三旬,已然是凌晨三點鐘出頭,醉意湧上心頭,便都有了早些歇息的念頭,皆準備離開監獄,返回自己的住址處。

“這些人怎麼辦?”黃四海一面收拾著桌上的酒菜碗筷,同時開口詢問道。

“這些人嘛,暫時先留下來吧,到時候當人質,反正我們遲早要和閻海東硬碰硬。”鐵柱和餘奈何對視一眼,便讀懂了對方的想法,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如今也變得越來越默契。

“明白了。”黃四海收拾好桌上的酒菜,回頭看向監獄裡這些“敵人”,只是對視幾眼,這些監牢裡的關押者,便忍不住汗毛聳立,雙腿發軟。

以至於身體無法控制的打顫。

經過審問的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眼前這個剛才還在談天說地,飲酒作樂的男人有多可怕,那種陰森刺骨,變態分裂。

令人窒息。

這一刻,看向他們的黃四海,突然再次變的陰暗,整個人也似乎散發出漆黑嗜血的氣息,與之前那個和鐵柱等人談天說地,推心置腹的黃四海。

沒有半點相同。

今夜,黃四海一悟踏三階。

一念人間,一念煉獄。

一念陽光明媚,正義凜然,一念幽暗癲狂,嗜血殺戮。

這都是他,他擁抱了自己,他接受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該把幽暗癲狂,嗜血殺戮的自己留給敵人,那就該把陽光明媚,正義凜然的自己留給同伴。

同伴?這種羈絆可真是奇妙呢。

黃四海還是二十八年來,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

他轉過來了身子,面向鐵柱幾人,整個人的氣質皆在這一瞬間變化,又回到了之前和他們飲酒時那個黃四海的狀態。

深秋的夜風已然使人感到陣陣寒意,所有人都知道,陰平將會在不久之後,迎來今年的第一場紛飛大雪。

這個時間,似乎更近了一些。

約摸正是隆冬時節,他們便要和閻海東,在這紛飛的雪天當中,正面迎來第一次的鮮血淋漓。

不是你死。

便是我亡。

進化,就是這麼殘酷。

要想不被被人踩著肩膀往前走,那就必須踩著對方的肩膀,向前。

一直向前。

……

幾人閒聊著向前走,黃四海突然丟擲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我一個殺手,為什麼會出現在陰平市嗎?”

“這難道沒有很不合常理嗎?”

鐵柱只是曠達的笑了笑:“這是何意,你以前的那種狀態,我們就算是想問,你肯定哪怕死都不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