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念過幾天書,但我卻覺得人永遠都是自相矛盾的產物,就比如鐵柱哥吧,他永遠都好像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嘴上說的風輕雲淡,狠也是真狠,但其實他的心裡很脆弱,所以才會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強勢。”

“說他什麼都不在乎吧,其實他會把心裡在意的東西看的很重。”

寸頭少年明白陳阿浪的意思:“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意思,就像趙天日明明膽子很小,卻要裝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一旁被稱為趙天日的長髮少年有些不爽:“葉涼城你最後管住自己的嘴!”

那名始終一言不發的魁梧少年突然開口:“我莫欺少覺得你們都很弱雞,但我不想說出來。”

於是三人扭打在一起。

陳阿浪有些無奈,於是制止了他們。

“所以說阿浪哥你究竟佩服葉諾城主什麼呢?講了半天也說不明白,我們還是不太懂。”

東方祝竹眼神閃爍,表情充滿了好奇。

陳阿浪也不再向他們解釋。

“等你們再長大些,可能就會懂。”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陳阿浪皺著眉頭思索許久:“嗯…可能明天,也可能十年、二十年,又或者一輩子。”

東方祝竹噘著嘴:“你沒讀過書,說話怎麼這麼深奧啊,還得思考一下才能明白你說的意思。”

陳阿浪只是笑了笑。

他們向前走去,由於帶著身後這四個拖油瓶,陳阿浪也不可能像來時那般上房頂跳躍,只能在地面上躲藏著前行。

如果今晚一切順利,不會再發生什麼變故,那陳阿浪推測最多二十分鐘之後,就一定能和葉諾他們相遇。

到時候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也就不用再擔憂了。

倘若自己一人在這樣的夜晚,憑藉著矯健的身手,倒也不用懼怕,小心謹慎些便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可還有身後的少年和姑娘。

所以陳阿浪只能在內心當中不斷祈禱著,希望歸程不會再發生意外。

但人越是期望的東西,往往就越會事與願違。

正如此時此刻。

陳阿浪和身後的少年姑娘,都聽到了一聲慘叫。

他們正有些疑惑,難道是葉諾他們發生了什麼意外,但僅是痛徹心扉的一聲慘叫,之後便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只是死寂。

在這樣漆黑的夜裡尤其死寂。

陳阿浪明白。

這是選擇留在溪秀山莊的極少數倖存者,在這個夜晚發生了意外。

而這個意外的代價,便是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