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這樣嗎?

江臻拿開雙手,雙眼赤紅地望著宋瓷,他問:“只是這樣,就要殺了她嗎?至於嗎?”

至於嗎?

恐怕只有江顧川才知道答案吧。

宋瓷擔憂地說道:“江臻,我去把旺旺叫來,讓她陪你說會兒話。”或許只有韓旺旺才能安撫江臻這狀若癲狂的心情。

江臻卻說:“別,別嚇到了她,我自己獨處片刻就好。”

宋瓷擔心江臻想不開,會犯下不可逆的大錯。她想了想,說:“要冷靜的話,也只能呆在山莊內,不許外出。”她怕江臻會趁著夜色一刀結果了江顧川,那就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宋瓷與宴清修對視了一眼,宴清修點了點頭,說:“夫人放心,我會看好江先生的。”

“那就有勞了。”

宋瓷很累了,必須回房去躺會兒。

她起身離開,走到風雨走廊下,又忍不住回頭望了眼江臻。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夜燈下,身影被拉長,在草地上打下一片漆黑的色彩。

形單影隻,怪可憐的。

韓旺旺在健身室找到江臻的時候,江臻正好飛起一腳,直接將韓湛用了一年時間的那隻拳擊沙袋給打倒了,倒在地上後就再也立不起來了。

韓旺旺被嚇得不敢作聲。

江臻盯著地上的沙袋,他突然跨腿坐在了沙袋上,將所有的恨跟無處發洩的怒意都撒在了沙袋上。

韓旺旺地站在門外,默然地看著江臻打得滿頭是汗,最後力氣全無,像是個玩具人一樣躺在地上,這才脫了鞋子走了進去。

韓旺旺跪在江臻身旁,用毛巾給江臻擦臉。

江臻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喊了一聲:“旺旺...”

韓旺旺忙應了一聲,“我在。”

江臻翻了個身,滾到韓旺旺的大腿上。他雙手抱住韓旺旺纖細的腰,一句話都沒說。

韓旺旺拿起毛巾正要繼續給他擦汗,卻看到江臻的肩膀跟整個背部都抖動起來,然後一聲聲嘶啞絕望的哭腔從江臻喉嚨裡傳了出來。

他在韓旺旺的懷裡,把這幾年的委屈跟隱忍都發洩出來。

韓旺旺也跟著紅了眼睛,她偷偷地擦了一把眼淚,抱著江臻的腦袋,說:“不哭了,不哭了啊。”

江臻抱著韓旺旺,覺得自己手裡抱著一捆陽光,才不至於一腳徹底跌進冰冷徹骨的冰窖中,徹底失去活下去的動力。

江臻哭了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

他搶走毛巾,不好意思地擦了把眼淚,才說:“這次,我打算主動出擊了。”

韓旺旺看了他一眼,只問一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說一聲,我都幫你。”

江臻摘下拳頭,揉了揉韓旺旺的腦袋,說:“你好好上班,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又想到宋瓷之前說的那件事,江臻又補充了一句,說:“不許跟任何男孩子相親,你是我的。”

韓旺旺懵了兩秒,才滿頭霧水地點起頭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去相親的。等你這件事辦好,我就帶你回去見家長。”

“好。”

夏日時候,韓家早上七點鐘準時吃飯。江臻韓湛等人坐在餐廳裡用著餐,聽到蔡管家說:“顏先生回來了。”

眾人抬頭朝餐廳外的鵝卵石小道望去,便瞧見顏江神清氣爽地回來了。宋瓷眉頭一挑,說:“他心情似乎很好。”

韓湛則說:“這是出了什麼喜事?”

顏江一進屋,便拉開宋瓷旁邊的凳子坐下。他一邊自己動手盛著粥,一邊說:“阿翡的航班中午到機場,宋宋和我一起去接她嗎?”

“宋翡要回來了?”宋瓷好幾個月沒見到宋翡了,對宋翡頗為想念,“一起去啊!”

江臻一聽到宋翡的名字,便問道:“師父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