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臻看了眼氣得臉色發青的江偉民,笑道:“爸,你看,你侄女好聰明。”

江偉民此刻吃了江塘的心都有了。

這丫頭,枉他平日裡白疼她了!

江臻笑吟吟地望著江偉民,又看了眼拿到了手錶便露出了滿足笑容的少女。江家的自私自利,是不是會遺傳?

見證了這一幕的宋瓷忍不住偏頭對南煙煙說:“好狠的手段。”

南煙煙盯著江臻,卻是心疼的皺起了眉頭。她說:“若不是被自己敬愛著的人傷的太狠了,又怎麼會豁了出去做出這種玉石俱焚的事呢?”

這場鬧劇,丟的可不止是江偉民的臉,他江臻的臉也同樣沒地方擱了。

宋瓷聽著這話,覺得不對,她問南煙煙:“你跟江家小姐認識?”

南煙煙搖頭,“不認識。”

怎麼不認識呢?

她在摩托賽場上出了車禍差點死掉時,可是他冒著危險將她從快要爆炸的摩托車旁拖出去的。

她比誰都清楚江臻有多善良。那樣善良的人,若不是被逼得急了,又怎麼會在公開場合說出這等醜事。

“塘塘小姑娘回答的很正確啊,江狗拿著藍美人的那筆錢,還真就創辦了一家叫做川東藥業的公司。”江臻顯示肯定了江塘的答案,才繼續講他的故事——

公司剛成立的那幾年,自然公務繁忙,江狗顧得了公司,就顧不了家庭了。而曾經金枝玉葉的藍美人,為了支援丈夫的事業,便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

她一個人當媽當妻子又當保姆,整天圍著孩子轉,一根神經緊繃著,日子過得非常枯燥鬧心。

在孩子們四歲生日,也就是他們夫妻紀念日那天,江狗又在公司忙得分不開身。藍美人一個人在家做了蛋糕給孩子們過生日,但兩個孩子卻不知道母親的辛苦,將蛋糕打翻了,弄髒了滿地。

藍美人發了脾氣,丟下兩個孩子躲到樓上去偷哭。因為一時不注意,那晚上,那對龍鳳胎兄妹被人綁走了,從此下落不明。

孩子們失蹤後,藍美人整日以淚洗面,變得神經質,逢人就哭訴她的丟子之痛。而江狗天生是個幹大事,他在消沉了數日時光後,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江狗在商場所向披靡,藍美人在家裡鬱鬱寡歡,後來患了抑鬱症,得了神經病,跳樓自殺了。

而江狗在經歷了早年丟子,中年喪妻的雙重打擊之下,依然堅強樂觀,不僅將公司打理得很好,還把漂亮能幹下的下屬娶進了家門,還得了個能力優秀的便宜兒子!

江臻講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滿臉敬仰地說道:“江狗雖出生平凡,但天生不凡,他的一生,精彩坎坷得宛如男頻裡逆襲成材的男主人公。可喜可賀,來,大家為我們的江狗鼓個掌!”

沒有人敢和江臻一起鼓掌,偌大的宴廳裡,迴盪著江臻一個人的掌聲。

江臻鼓完掌,瞧見無人與他一起鼓掌,便挑起眉頭問大家:“大家為什麼不跟我一起鼓掌呢?是不是心裡還有很多疑問啊?”

一聽這話,眾人就知道江臻還要繼續搞事。

江臻搖頭失笑,“大家是不是都很好奇,想要知道那個失蹤的朱豬到底是什麼下場?她被找到了沒?到底是死是活呢?”

“是不是很想知道,江家那對龍鳳胎的失蹤,到底是偶然呢?還是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呢?是不是也在懷疑,藍美人為什麼要跳樓呢?還偏要跑到江狗公司的大樓上去跳樓?”

江臻每丟擲一個問題,江偉民跟朱秀蘭的臉便要白上幾寸,臺下這些賓客臉上的迷茫與心裡的猜測就要更深一些。

韓旺旺盯著江臻,望著江臻臉上嘲諷的笑容,心尖生出一絲絲痛意,很快便瀰漫到全身。

江臻突然一揮手,喊道:“帶人來!”

江臻那話剛落,便有兩個黑衣男人押著一個面板黝黑的老男人走進了宴廳。

那老男人看上去約莫六十多歲,很高,卻並不壯實,下巴上佈滿了長鬍須。老男人被帶到了江臻的面前,被人按在江臻先前坐的那把椅子上。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臺下的人,又看了眼身旁的長髮姑娘(江臻),不禁眯起了眼睛,審視地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抓錯了人?”

江臻掀起唇瓣冷笑了一下,他蹲在老男人的面前,指著臺下的江偉民說:“老人家,你可認得那位先生?”

老男人盯著江偉民,看了片刻,搖頭說:“認不到(不認識)。”他說的是一口川渝話,但大家都能聽懂意思。

江臻又指著自己的臉,問老男人:“那你記得我嗎?”

老男人自然是繼續搖頭,“今天是我第一會看到你,我啷個(怎麼)會認得到你?”

“很好!”

江臻手指方向一轉,指向了舞臺左側的那個LED顯示屏。那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年輕時候的藍若雲,以及尚且只有三歲半大的江碧與江臻。

江臻又問:“那你,可認得那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