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勝大陸人人都罵宴清秋是無情無義無心之人,只有宴清修知道,師尊其實也是有心的。她會站在大冰宮之巔眺望冰川外圍那片驚鴻花,露出黯然傷神的表情。

也會在聽聞某個國度慘遭戰爭的迫害就要滅國時,御劍飛往那個國家去帶回一批年幼稚嫩的孩童,將他們放在山下撫養。

這樣的師尊,宴清修不可不敬,不能不敬。

“師尊,你走後一千年,我努力修行,終於強大到了能夠撕開空間前往各個世界尋找您的靈魂碎片。這一千年,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師尊,待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心願全部達成,我便帶你回傲勝大陸。咱們雪域王國的人,都在靜候師尊迴歸!”

提到迴歸,宴清修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一身靈力都有些控制不住,差點就外洩出來。

韓珺察覺到了空氣中靈力的變化,淡淡地瞥了眼宴清修。韓珺那眼神就像是一盆冰水澆在熱火上,宴清修立馬冷靜下來,不敢再激動。

等宴清修恢復冷靜,韓珺才說:“我會盡量陪我父母過完這一世,等他們離開後,我們再回去。”

宴清修雖然迫切地想要回去,但他這些年看著韓珺與韓湛夫婦的相處,也知道韓珺有多在乎她的這對父母。

“好。”

師尊出生在極惡之地,無父無母,是惡靈胎,她上一世沒法擁有親情,這一世能遇到韓湛跟宋瓷這樣開明優秀的父母,是師尊的福氣。

韓珺有些困了,靠著椅背眯了會兒,再醒來時,就聽到播音員提醒快要到站了。韓珺起身從貨架上取下各自的行李,然後叫醒韓淼跟韓諍,“快到站了,準備下車。”

“哦。”

韓淼還沒睡醒,頭髮也睡亂了,她跑去洗手間接了點水,匆匆地擦了把眼睛,又將頭髮重新綁好。

到站後,姐弟三人帶著宴清修走出車站,一出站,就看到車站外面的人群中,高高地舉著一塊紅色的牌子。

紅紙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字寫了一排遒勁有力的字——

歡迎韓家寶貝兒來西寧做客!

字是徐巖寫的,牌子也是徐巖舉著的。整個候車出口處,就只有那麼一張牌子,非常的打眼,韓珺他們從通道口走出來就看到了那個牌子。

韓諍表情複雜地看著那個牌子,抬頭對韓珺說:“二姐姐,徐家主的人設,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韓淼:“是太不同了。”

就連宴清修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要笑不笑的表情。

韓珺最淡定,她說:“至少很熱情好客。”

四人朝著那紅色的牌子走去。

韓珺這行人太好認了,三名少年人都長得英俊貌美,陪在一旁的成年女士也打扮的很有氣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

徐巖夫婦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他們都看過韓珺的照片,知道雙胞胎裡面個子高些的那個女孩是韓珺。張華清笑著朝韓珺招手,“珺兒,我們在這兒!”

“伯伯,伯母。”

“徐先生,許夫人。”

幾人碰了面,張華清便從包裡掏出了一大包犛牛牛肉乾給他們幾人吃,“先吃點東西,回山路途遙遠,得開三個小時的車。”

“好。”

徐巖跟張華清親自開車來接他們,他們一人開一輛。接到韓珺後,張華清邀請韓珺韓淼跟宴清修坐她的車,男孩子韓諍則和徐巖坐一輛車。

格爾木市這幾十年發展得非常迅速,城區建設的乾淨又漂亮。韓淼他們是第一次來西部玩,都忍不住搖下了車窗打量窗外的景色。

路過將軍樓,張華清告訴韓珺:“早些年,我們徐家一直住在崑崙山上,將軍樓當年還是我們家老先生幫忙選址的。”

崑崙徐家是玄學界最有威望的大家族,家族內人才輩出,各個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富翁們每每辦一件大事,都得想辦法請徐家出面,幫忙選個好地址,挑個好時辰。

張華清又告訴韓珺:“我們騫兒第一次獨自外出接活,是在十二年前,負責主持御龍淵5號橋的超度儀式。”

每當大橋落成正式通車前,都會請有真本事的天師去現場超度。因為每一條河都存在了數百萬年,其中冤魂惡靈無數,超度能保平安。

韓淼聽得一怔一怔的,她問韓珺:“珺珺,這徐家真的有那麼神嗎?”作為一個接受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的韓淼,是不相信鬼神那一套的。

韓珺坐正了,說:“新中國成立後不準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