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山那段路那時候剛開通,監控裝置不全,並未拍下司機的車牌號跟面貌...”

肖燁神情呆滯的聽著阿讓準確地道出那一晚發生的車禍事故,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中,一身骨頭都被凍壞了。

“你...”肖燁愴然地坐在地上,他仰頭盯著阿讓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禁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阿讓蹲下來,欣賞起肖燁失魂落魄的模樣來。“我們特殊後勤部,乾的就是這個。肖大神,你說,這個訊息放出去,足不足以讓你身敗名裂?”

何止是身名敗裂,他還會去坐牢!

“肖先生,要道歉的話,請務必迅速,我這人想一出是一出,說不定等會兒就改變主意呢。”

說完,阿讓撿起地上的計數表和獵槍,哼著歌兒就走了。“小嘛小兒郎,揹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

阿讓走遠了,歌聲還在肖燁的耳旁飄蕩著。

肖燁坐在地上,表情變換不停,最後他扶著身後的樹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這才順著小道下山。

山下,小火車還停在原地等著他。

阿讓等的不耐煩了,乾脆坐在車上打瞌睡。

肖燁默默地上了小火車,挑了一個距離阿讓最遠的位置坐下。直到車停在了俱樂部的樓下,阿讓這才摘下蓋住眼睛的帽子,站了起來,準備下車。

這時,,肖燁也跟著站起來。他走在阿讓身後,用別人聽不到的音量說:“我會道歉。”

阿讓唇角微勾,不忘提醒他,“要誠意十足哦。”

回到更衣室,洗了澡,阿讓換上自己的襯衫跟長褲,拿起車鑰匙就走。在一樓大廳,他與一名身穿牛仔襯衫的男人擦肩而過。

往前走了一截,阿讓突然轉過身來,盯著那牛仔裝男人的背影,不確定地喊了一聲:“木風?”

那人腳步一頓,慢吞吞轉過身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阿讓。

牛仔男戴著一頂鴨舌帽,帽子遮住他的頭髮,他身形很瘦,看上去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阿讓走到牛仔男面前,他盯著男人的面頰,突然說:“你臉上這面具挺逼真啊,你去蘇黎世找蘇珊娜做的?”

“你怎麼認出我的?”木風的聲音很冷,宛如兵器在石頭上敲打,清脆,無情。

“咱倆好歹共同執行過幾次任務。話說,你怎麼躲在望東城?”阿讓指著對方的臉,又道:“還戴上了假面具。”

‘木風’莞爾一笑,“我從良了。你呢,你為何也在望東城?”

阿讓聳肩笑了笑,說:“我也從良了。”

“是麼,外賣哈雷小王子。”木風的語氣裡帶著一些笑意。

阿讓哈哈大笑。“三天後我結婚,你要不要來?看在咱倆曾共同經歷過幾次生死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份子錢了。”

‘木風’略作沉吟,才道:“到時候再說。”

“嗯,行。”

阿讓跟對方揮揮手,用食指轉著車鑰匙,走遠了。

‘木風’盯著阿讓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向二樓的辦公室。進了辦公室,他剛坐下,俱樂部的經理便敲門走了進來。

“老闆。”

經理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他將托盤放在木風的面前,恭敬地說道:“老闆,我去現場看了,發現了這枚子彈,以及一枚彈殼。”

木風伸手拿起托盤中的子彈和彈殼,他摸了摸,沒做聲。

“老闆,這人膽敢在我們的底盤玩真槍,你看,該怎麼處置?”

木風將子彈和彈殼丟回托盤。“沒事了,這人我認識。”木風指著托盤上的東西,對經理說:“拿下去毀掉,別留痕跡。”

“好的老闆。”

經理走後,木風換了一身迷彩服,坐上小火車獨自一人進了獵場。他進入獵場後,獵場內便槍聲不停,驚得樹林中的飛鳥都鑽出了林子。

天快黑時,木風才從獵場內走出來。

他回到辦公室,洗完澡,正在擦身子,桌上的手機便響了。

木風拿起藍芽耳機戴上,接了電話,便聽到一道笑吟吟的女音在電話裡面:“江碧,我挑好裙子了,你要不要過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