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

“啊我跟你拼了!”

“媽的真是一群白眼狼!”

工頭怒了,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個土噴子,

“嘭!”

激昂的聲音打破了此地的喧譁,眾人心頭那股升騰起來的反抗心理也隨著土噴子的黑煙煙消雲散。

“都他孃的給老子安靜,亂什麼亂?老子就不信了,警察能找到這裡?”

土噴子在手,工頭的臉色變得猙獰了許多,他把槍口對準女人,怒罵道:“媽的,啥時候混進來個女人我都不知道,讓老鄧過來跟我解釋解釋,他領人進來的時候,就沒發現這是個娘們嗎?”

工頭同夥跑過去又很快跑回來,慌張道:“大哥,老鄧他不見了!”

“不見了?他能跑哪兒去!”

“不知道啊大哥,剛才聽幾位兄弟們說,老鄧已經帶著人跑了,還有其他人……老大,咱們也快跑吧,再不跑警察就真的來了!”

工頭同夥顯然心理素質就不行,把著急寫在臉上,腳下小碎步就沒停過,此時他是想走又不敢走。

朱宇蹲在一旁的大型挖礦工具後面,看著這場鬧劇,

‘嘶,難搞了,他們走了,我的包還沒找到呢,這怎麼辦?’

終於,唯一剩下的工頭也受不了了,罵道:“媽的,真是他媽的晦氣!我的人跟我走!你們這群白眼狼誰敢跟上來?小心我一槍崩了你!”

說完,他就帶著小弟們走了。

人群中出現一絲短暫的平靜,等到確認工頭們走了之後,人群才炸開鍋:

“誰有手機,快叫救護車!”

“小姑娘,你同事不是已經報警了嗎?警察什麼時候才能到?”

“我……我……”

地上躺著幾位傷員,抱著傷口不斷倒吸涼氣,其中有幾人的鮮血止也止不住的流出來,應該是之前打鬥時留下的傷口。

剛才出聲的女人看著這幅景象,底氣瞬間就沒了,她也是一介女子,哪兒見過這景象。

女人名叫張安安,在一家報社實習,為了打擊一些社會上的不良風氣,她自己剪了長髮,打扮的灰頭土臉,裝作一位從鄉下過來打工的人,主動被‘介紹’到了這裡來當礦工。

張安安也沒想到,這個礦場裡有這麼多黑幕,但她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今天晚上才與外面的同事取得聯絡,並且成功的說服了一部分礦工發動抗爭,才有機會達成現在的局面。

可如今,受傷的工人怎麼辦?看那出血量,要撐到警察過來估計夠懸。

就在張安安焦急等待的時候,一位青年慢慢的走了過來,

“我來吧,我學過醫。”

“真的嗎?你……”

張安安還沒說話,就被青年打斷道:“你們誰身上有針嗎?針線活的那種針就行。”

周圍圍了一圈的工人們搖搖頭,面面相覷,都是一群大老粗哪兒會有針。

朱宇嘆了口氣,一雙手在出血量最大的工人身上按了幾下,他身上的傷口就神奇的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