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火焰把洞穴映照的火紅不已,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紅彤彤的,大家紛紛把凳子讓給傷患,自己則是坐在地上。

疲憊不堪的身體使得大家沒有多少精力去了解現在的處境,大家都吃了東西,喝了些水,便各自拿著衣服鋪在地上,然後睡著了。

所有人都沉睡在夢中,無一人注意到洞穴外面的鋪天蓋地的黑暗。

只見遠處的藍天突然出現了一片灰,在不斷的向前延伸著、變大著、變寬著,像夜神的毛毯般擋住了陽光,遮住了蒼穹。

遠處黃龍騰起,聲如牛吼,嗷嗷的,象悶雷滾動,天邊,一開始有一條抖動的黃線,向前滾動,越來越寬,十分壯觀。

天色大變,狂風開始肆虐,夕陽早早地躲在了西方,天地開始灰暗陰沉起來,伴隨而來的就是刺鼻的粉塵味,瀰漫在空氣之中,讓你無處可藏。

沙塵暴鋪天蓋地地撕扯著黑暗中的一切,這樣的場景,若是當年李太白見到,定要說一句:眼見風來沙旋移,經年不省草生時!

瞬間,還沒來得及反應,黃沙便一掃而過,剛才的一切都象魔術一樣消失了,眼前只是一片黃,看不到樹,看不到一切。

幸而他們的車早已經停在了一個黃沙較少的地方,那裡沒有被沙塵暴禍及,倖免於難。

——至高實驗室

一個頭發花白,卻臉上毫無皺紋的穿著一件白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滿臉愁容的走出來,揪住身邊的一個助理就問:“該死,怎麼會丟失他們的訊號,趕緊給老子找!找不到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去喂靈魔!”

看起來靈魔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那個試圖把頭縮排脖子裡的小助理,連忙答到:“是是是,教授,我們已經在找了,您別生氣,肯定會找到的的。”

聽到小助理的話,白頭男人才平息了一點怒火,揪著小助理的手一鬆,人直接跪倒在地。

他低頭看了一下,又踹了一腳還跪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小助理,怒罵一聲:“真是一群實驗室的廢物,遲早要給你們都做成人骨。”

地上的戰術連滾帶爬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男人的視線,在聽到男人的話以後,身子猛的一顫,定在原地,隨後趕緊往外面跑,顯然是害怕極了。

白髮男人滿臉怒容,看著小助理慌忙逃竄的背影,轉身又進了實驗室,實驗室門口是使用虹膜的電子鎖,為了防止其他人進去,還需要錄製指紋解鎖。

一進實驗室就讓人渾身顫慄,完全是對實驗室的恐懼,因為順著白髮男人走的地方望去,整個架子上面擺滿了福爾馬林泡著的人體標本。

有人的腦子,完完整整白花花的就這樣泡在罐子裡面,有人的軀幹,亦或是手指腳趾,更離譜的是裡面還有泡著人體生殖器官的。

除此之外,中間的一個長桌上面擺滿了不知名儀器,還有一些裝著各種顏色的液體的試管,分門別類的放置在桌子上。

白髮男人顯然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他徑直走到實驗室最裡面,按下牆邊的一個開關,牆面突然啟動,向兩邊移動著。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更為寬大的地方,這裡如同白晝一般,被滿室的燈光照的陰影無所遁形。

白髮男人揹著手,慢慢的走到一個比人大好幾倍的一個培養基面前,看著裡面赤身裸體浮在水裡,雙手雙腳垂下,毫不掙扎的男人,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他伸出一隻手,手心裡似乎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紅色的肉痣,然後他敲了敲培養基。

裡面的男人顯然還活著,起伏的胸腔說明了一切,只是他不想搭理面前這個白髮男人,於是面對男人的敲打無動於衷,繼續裝死。

白髮男人顯然沒有那麼多耐心跟他耗,他走到旁邊一個操作檯,按下上面的一個按鈕,培養基裡連線著男人身上的一條線,突然開始動作起來,似乎是傳電的,把男人電的不得不睜開眼睛看著他。

“畜生!”男人雖然在水裡說不出話,卻可以透過唇形傳達他的意思。

而外面的那個白髮男人已然是習慣了這樣的辱罵,毫不在意,他撫摸著培養基,自顧自的說:“很快,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他們一個都不會剩下,這是一個只屬於強者的世界!”

白髮男人顯然已經瘋魔了,他尖叫著說出這些話,但裡面的男人已經視若無睹,等他發洩完自己的情緒以後,裸體男人繼續躺在培養基裡面裝死。

而那個瘋魔的白髮男人則是理了理自己本來就是雜亂稀疏的頭髮,又離開了這裡,關上門的時候,白髮男人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陷的眼窩讓他看起來疲憊不堪。

一群穿著厚厚的防護服的人拿著槍在實驗室外面巡邏,期間穿插著幾個陸行機器臺,整齊劃一的腳步在實驗室外面響起。

白髮男人走進一個房間,裡面一群穿著白衣服的人向他彎腰行禮說:“南教授!”

被稱為南教授的白髮男人抬起手往下按了按,表示知道了,於是他徑直走到一個扎著幹練的丸子頭的一個女人身邊。

“智妮,怎麼樣?還沒找到嗎?”南教授深陷的眼窩緊緊的盯著白衣服女人前面的螢幕。

智妮的手指在螢幕上以及下面的鍵盤上不停地動著,頭也不回的說:“南教授,請再等等,這次機器崩潰導致資料丟失,大家都沒有想到,那群人應該才到地方,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不太可能繼續走,估計是找了個地方休息。”

“快點!”南教授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讓智妮也無能為力,明明距離資料丟失才不到幾個小時,他們能重新恢復大部分資料就不錯了,偏偏南教授一定要那群人的座標。

害得他們一群人根本沒時間休息,全都在這裡給他定位,智妮心裡這麼想,卻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嘴裡說出的話和心裡所想完全不一樣:“好的南教授,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夠定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