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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安三人走出流春樓後,天色已晚。

剛出流春樓門口,鍾離白拱手辭言,說是公務在身,案件繁忙,得趕回天地司了。

他向著城南走去,可天地司明明在城北。

他走後,只聽柳溫年悄聲說:“城南也有一座青樓。”

歸家途中。

兩人結伴而行。

李知安瞧見這位常月縣老鄉,來了郡城後,眉目間自始至終都藏著一股鬱氣,笑問道:“怎麼,遇上什麼事了?”

柳溫年長嘆一聲,無奈道:

“自從進了郡城的天地司,才知道這世間天才這麼多,

在前往京城的半路上,我遇上了一位號稱算盡天機的胖道長,

我趕路閒著無聊,就讓他給我摸骨算運,你猜結果怎麼著?”

李知安沒有應聲,在遇到柳溫年之後,就知道了他的武道根骨是什麼樣的景象。

柳溫年自顧自說道:“那道長跟我說的一樣,若是此生沒有機緣,我只能止境於二品。”

李知安皺了皺眉,問道:“難道天地司那種特殊的修煉體系,也不適合你麼?”

“天地司寶庫被盜,法器靈寶丟失嚴重。”柳溫年搖搖頭,繼續說道:

“我更想繼承我師傅的拳法衣缽,可惜事與願違,進入天地司也是別無他法。”

“你等等。”李知安驀然想起前幾天斬殺了一位鬼尊,獲得了一枚陰丹,手腕翻動,低聲道:

“這是一枚陰丹,價值等於金丹修士凝結的金丹,至於丹內蘊含的魂力,能讓你修煉到哪一步,我不敢保證。”

“你瘋了!”柳溫年瞪大眼睛,急忙用衣裳蓋住陰丹,急聲道: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陰丹,不光是天地司搶著要,郡城裡可還藏著不少的邪修,

這要讓別人看見你身懷至寶,一般人打不過你,總有人能殺得了你!”

李知安淡然道:“這枚陰丹對我一個道士來說,毫無作用,你要不收下,我可把它丟進糞坑了。”

“這陰丹算是我柳溫年借你李知安的,按一枚陰丹價值的銀兩算。”

柳溫年猶豫了一下,將陰丹收下了儲物法器中,苦笑道:

“要不再寫個欠條吧,這麼寶貴的陰丹讓我拿著,實在是良心不安啊。”

“得了吧,你柳溫年在常月縣的時候,可就欠了我好幾條命了。”

李知安大手一揮,體驗了一把一擲千金的快感,大笑道:

“這陰丹就當作是報酬好了,還得多謝你傳授的江湖經驗,要不然我現在還搞不清楚這個世界呢。”

僅是簡簡單單遊歷雲州之地的江湖經驗,就抵得上一枚價值不菲的陰丹了麼?

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麼?

柳溫年神情愕然,欲言又止。

然而那位不拿珍寶當珍寶的年輕道士,消失在了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