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劍沒有綻放光芒,卻勢如破竹,裹挾著迅猛如江的劍意,劍身上一層淡白的罡氣流轉,朝著那道長劍流星迎擊而去!

“轟!”

平平無奇的三尺木劍擊中了那把星羅劍,好似撞上一道璀璨流星,一時間,場上劍光四濺。

雙劍觸碰在了一起,兩股截然不同的劍意肆虐全場,整座天空都為之陰沉。

肉眼可見這座武比擂臺的四周虛空,出現了一陣陣扭曲的波動,恍若一塊石子投進湖中,激起的一陣劇烈漣漪。

李知安攏起雙指,體內的純然劍心運轉,霎時間,三尺木劍在空中發出清脆嘹亮的劍鳴,劍鋒暴綻出刺目的劍芒,不斷朝上侵蝕,意圖撕裂宛若流星的星羅劍。

砰然一聲,星羅劍終於承受不住木劍的劍勢,自身劍光被砰然消解,轉瞬間,星羅劍被一把木劍震飛,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劍身微微顫動。

最終,江武神情嚴肅,大手探出,劍決施展,星羅劍宛若通靈一般,重新落入他的手裡。

江武沒有因此認輸,再度握劍之後,自身戰意更是在層層攀升,眉頭微皺,又很快釋然,就像是臨陣悟出了某種劍意,抬手一劍斬出。

緊接著,半空中,便是綻放出一道十丈長的劍氣匹練,騰空而起,凌厲劍意之中帶著一股驚濤駭浪之勢,爆發出快若奔雷的速度,眨眼間,斬向李知安!

這條熾白的劍氣匹煉,好似一條從天際倒卷的星河瀑布,雖無迅猛浩大的聲勢,卻讓在場眾人感到一股可怕的心悸。

劍氣匹練洶湧襲來,李知安雙眸清冷,單手持劍,一襲白衣被吹得獵獵作響。

為了追求與江武公平的同境一戰,李知安沒有調動體內任何神通道術,哪怕神臺上的紫蓮劍經。

李知安心念一動,全身真氣轟然爆發,化作絲絲縷縷的劍意,匯入手中木劍,輕描淡寫的一劍揮出!

青色劍光破空顯現,就像是一支璀璨奪目的流光箭矢,恰好擊中了那道劍氣匹練,砰然炸散,光芒四濺。

劍氣匹練與青光箭矢相撞並沒有多久,兩者好似一剎那的煙火,轉瞬即逝,這一劍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原來江谷主劍道這麼強?那這剛才是韓旭太弱,還是李知安的境界與江谷主持平?”

“哼,江谷主年少時,可是上一代星羅谷中的天才弟子,更是星羅谷的天賦第一,還繼承了星羅谷禁地老祖們的劍道衣缽,又豈是韓旭之流相比?”

“若是李知安再贏了江谷主,恐怕在這寧縣江湖上,就只有宋老劍神才能壓得住他了。”

“不是還有流虹劍宗的宗主葉落孤嗎,他的劍術可不比江谷主弱多少,之前他那孤情三劍,宋老劍神也只是堪堪擋下,還是因為境界上的優勢……”

觀戰的一眾江湖修士議論紛紛,各抒己見,方才感知到擂臺上劍氣的可怕,為了怕誤傷自己,都已退到一個稍遠一些的距離,留給擂臺一個極大的空間。

流虹劍宗這邊,宗主葉落孤身形修長,穿著黑色長衫,目光饒有興趣的看向擂臺上的戰鬥,他的身上透著一股孤傲,淡漠的氣質。

這不僅和他修行的劍法有關,也是因為他練劍的經歷,為了追尋劍途上的真無情,他不惜以劍弒殺自家的師父。

這一切在外人看來,或許是大逆不道,但在流虹劍宗裡,好似已經是一種劍道傳承,歷代的宗主都需要走這樣的路,修煉這般無情劍。

瞧見劍氣匹練與青光劍氣相繼炸裂後,李知安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換氣之後,體內氣海翻湧,浩瀚真氣煥然一變。

江武能先後接下自己數劍,這讓李知安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寧縣這座劍道小江湖能歷經上千年,劍神之位改換無數代,各大劍派衍生出來的劍修,自然不可小覷。

江武的修為比起他,僅僅是高出一個境界,而自己氣海不同尋常修士,所以可以說,江武在真氣充沛上,幾乎沒有優勢。

他所學的劍法品級不低,雖然不是中州那些仙宗劍派的劍道仙經,但能將一部上乘劍經修習到金丹境,可見江武在劍道上花費了多少苦功夫,才能將劍術打造到今天這般造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