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陰祭鬼陣……”李知安神情凝重,看出兩人眼中的疑惑,緩聲解釋道:“我在陣道上學過一點皮毛,曾讀過一本陣法經書,書中對這座七陰陣有過記載,據聞是一名精通陣法的邪道,從道門的八陰鎖魂陣抽離出來。”

鍾離白雙拳緊握,快速出聲問道:“小李仙長,敢問可有什麼破陣之法?”

“難。”李知安搖搖頭,雙眼看向七道鬼門,沉聲道:“道家的八陰鎖魂陣中,原來是用來禁錮邪靈的,八陰共佔八門,分別以休、傷、生、杜、景、死、驚、開為大陣秩序,

八門用以鎮壓大陣的陰氣外瀉,鬼魅妖魔被封入此陣後,可以說是永世不得入輪迴。”

羅將軍看向李知安,憤憤問道:“剛才那幾名女子,又是做什麼用的?”

“陰陣祭品!”李知安凝起雙眼,發現使出望氣術也看不到鬼門中的景象,沉聲道:“那七名女子是開啟七陰陣的祭祀品,必須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生來陰氣極盛,半個陰靈之身,七陰陣也需要這種特殊的精血才能催動。”

“這麼邪門!”羅將軍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沉重,思忖片刻,怒罵道:“這白骨老祖真是喪心病狂,當真該死!”

鍾離白臉上憂心忡忡,“眼下無人破得了這七陰陣,不止我們會死,就連整座春溪郡城都會消逝……”

李知安沉默不語,負手身後,在城頭上不急不緩走了幾步,絞盡腦汁思索著破陣對策。

道始經一直存放在道觀中,並沒有帶在身上,現在想臨時抱佛腳,破開大陣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陣若是成功獻祭,以自己三柄仙劍的能力,破空離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如果真的這樣做,不僅違背了練劍道心,還辱沒了齊雲觀,春溪城十多萬百姓,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李知安吐出一口氣,緩緩道:“這白骨老祖佈下的這門七陰陣,玄妙之處就在於剝離了生門,其餘七門中,也只有休,開門為吉兆,

可問題在於這陣眼是一座半仙器,形成的力量威勢,不用我多說,你們也可想而知,更何況還有一個半仙修為的白骨老祖。”

鍾離白長嘆一聲,不知不覺將希望寄託在李知安身上,見他也沒了辦法,悲聲道:“難道春溪城十多萬的無辜百姓,就這樣平白無故被魔頭獻祭葬身麼?”

彷彿洩了全身的精神氣一般,他依靠著城牆,不知在想著什麼,健壯的身形隱隱有幾分顫抖。

羅將軍緩緩伸手摘下了頭盔,轉頭望著南海方向,略有遺憾道:“沒想到本將在南海出戰多年,竟會死在陸地上,可惜還沒把妖族的蝦兵蟹將殺得盡興……”

鍾離白抱了抱拳,說道:“羅將軍當真是高義之士,鍾某佩服不已。”

聞言,羅將軍大笑一聲,也拱手說道:“鍾大人的俠義心腸,本將先前可是歷歷在目啊,只可惜時日不多,要不然你我應當豪飲一番,那才是真俠客之舉!”

鍾離白眼神發亮,頓時豪情萬丈,起身就要開口。

“其實破陣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李知安猛然抬起頭,出聲打斷了兩人的互相吹捧。

“只是什麼?”羅將軍急忙說道。

鍾離白也轉頭看向李知安,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

“七陰陣要獻祭掉十多萬百姓,我估計需要耗費半刻的時辰,在這期間,白骨老祖無時無刻不懼怕朝廷來人,必然是在大陣外面坐鎮。”

李知安淡笑著,看了一眼兩人,繼續說道:“七陰陣雖然沒了生門,可是存在著死門,只是要破陣必須要先入陣。”

鍾離白皺眉苦思,問道:“可是為什麼要入死門,而不是其他兩道更好的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