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出常月縣幾里地?這世道這麼亂。”李知安心中暗思,想想是很久沒遇到過土匪強盜給自己送錢了。

滿臉殺氣的裴瓔,心裡正因瓷器兇案鬱悶著,提起劍鞘,欲要起身出去殺人解壓。

李知安伸手攔住了她,正義凜然道:“你在車裡好好待著,這種小事讓我來,殺這些蛀蟲,髒了你的手。”

裴瓔低頭凝視著衣襟上的爪子,笑吟吟道:“你先把髒手拿開。”

見到土匪,心急如焚的李知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好擋在了裴瓔胸脯前。

閃電般縮回手,那股柔軟的觸感也隨之消失,李知安握著劍鞘撥開簾子,探出身來。

駕車的馬伕早已見勢不妙,逃之夭夭,十幾名凶神惡煞的匪徒包圍著四周。

提著大砍刀的刀疤臉似是匪首,眼見從車廂裡出來一名道士,怒氣衝衝。

他往地上吐了口水,破口罵道:“他孃的,老子守了這麼久,就來了個臭道士!”

旁邊一名馬臉高個子,附聲道:“大哥,肯定是四虎幫那群狗崽子,擋了咱們烏雲寨的財路,這官道上來往的馬車,都被他們先搶了一遍。”

“大哥,我看這小道士模樣挺俊的,不如搶上山去,咱二當家不就好這口嗎?”

一名面色陰鬱的男子見到李知安的白淨模樣,眼前一亮,嘴裡淫笑著。

此言一出,旁邊幾名亡命匪徒強忍噁心感。

立即挪動身形,遠離了此人,明顯知曉他和那位二當家也是有著龍陽癖好的。

這時,一名肌肉虯結的光頭大漢,手拿一把大斧,獰笑道:

“跟這小白臉廢什麼話,給老子滾下車,一看就是個窮道士,就這匹馬和他手裡的劍值錢。”

似是光頭大漢的聲音太炸,李知安坐在馬伕座上,故作揉了一下耳朵。

他指著匪首刀疤臉的背後,好心提醒道:“看背後,飛劍。”

聽到這句玩笑話,刀疤臉感覺自己被這個涉世未深的小道士戲弄了,就跟有個小屁孩指著你的背後,說有鬼。

他猖狂笑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活膩了,敢逗老子,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這條路上的誰?”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一條道上的。”

李知安淡然一笑,拱手抱拳道:“其實在下也是一名劫匪,不過,我劫的是匪。”

沒了耐心的刀疤臉,舉起長刀就要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

“大……大哥,飛飛飛……”馬臉高個子突然顫抖著嘴,指著刀疤臉的身後。

“怎麼,你老孃飛了?”刀疤臉怒罵道。

可是他發現自家兄弟,全是一副驚恐的眼神盯著自己背後。

看著車上那位始終神色自若的白衣道士,脊背湧上一股寒意。

他嚥了咽口水,額頭冷汗直流,僵硬的轉過頭。

飛劍!!!

真他孃的飛劍!!!

還會發光!!!

哐啷——

刀疤臉手中大刀顫抖掉落,雙膝撲通跪下,當了多年的劫匪,他知道自己這是惹到神仙了!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那位肌肉虯結的大漢,重重的往地上磕頭,不顧額頭滲血。

“大仙饒命!我上有高堂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無奈被此人鬼迷心竅,做了匪盜勾當。”

那名臉色陰鬱的男子彎腰跪在地上,指著刀疤臉。

周圍十幾名的匪徒撲通跪在地上,磕著響頭苦苦哀求。

眾人紛紛怒罵刀疤臉,出言揭穿他做過的一樁樁惡事,劫財劫色,殺人放火,強搶村中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