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耿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左手已然拍在了自己的後腦勺,方才細畫一番的八卦圖又已作廢。牛耿不由得一聲叫苦,耷拉著腦袋望向遠方,剛要抱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面前竟然站著好一群衣著奇怪的人。

這群人大多身著毛皮,但不像其餘的草原大漠一帶民族族人都會將毛皮披於肩上,便是袒胸露乳。他們的毛皮之內還層層裹著不知是何材質的衣物,裹得雖是嚴嚴實實,但卻能用肉眼感知到這衣物已是溼潤萬分。

草原大漠本是乾旱得很,這溼潤萬分的衣物又是從哪裡搞來的?

但牛耿最為驚異的,還莫過於這些人臉上都塗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畫,顯得整張臉凶神惡煞的。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刀槍棍棒,憑空出現,但卻悄來無聲。

不知道是牛耿演算“天授術”時候過於聚精會神,還是這群人的功夫就是如此精湛,總之牛耿的確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周遭早已圍上了四五十人。

這些人似乎也看著牛耿發傻了,原本凶神惡煞的臉上,竟然冒出了些許遲疑的神色。

牛耿正是無路可走的時候,眼見面前有人,急忙是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當頭一個大漢手握大刀,見牛耿靠近,立刻是怒吼出聲:“法克噢夫!瓦特啊由賭因!”

牛耿聽得雲裡霧裡,他也算走過不少地方,聽過了不少地方的方言,但這大漢口中所說的語言卻是從未入過他的耳朵。牛耿既然聽不懂,但天生樸實的性子也是叫他不由得低下了腦袋,虛心求問道:“敢問兄臺會說漢話麼?”

那大漢自然是不懂,手中大刀立時落下。牛耿被嚇得死白了半張臉,倒退數步,又是連連叫道:“在下不過路過而已,雖然是語言不通,可也不至於刀劍相向呀!”

那大漢似乎被牛耿這樸實憨厚的樣子給逗笑了,但周遭四五十人都將這當頭的大漢給盯住,大漢不得不又擺正了神色,又是一番怒吼。牛耿依舊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然而卻見得那大漢已然霍霍砍來,

既然文說不行,那也只好以武會友了。

牛耿說時遲、那時快,正是在大刀落下之際,陡然將背上劍鞘一抖,長劍“譁”的出鞘。劍柄往上一衝,震得那大漢握刀的右手虎口發麻。

那大漢似乎是被激怒了,一聲怒吼之下,其餘四五十人全都趕上前來,刀劍棍棒一陣亂舞,牛耿也是看得眼花繚亂。

所幸牛耿深得靜空道人真傳,雖然面對眾人,天生老實的牛耿免不了的一陣心慌,可多年來刻苦練劍的成果自然也是深深刻入了他的骨子裡面。

只見得牛耿劍一斜,端的劍光飛舞,本能便將“飛清折翼劍”的一招“漫天羽翼”給施展了出來。

在凜凜劍光之下,那群大漢又是不敢貿然挺進。

當頭大漢自然是不能夠輸了頭戰的,眼見眾人又將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緊接著一聲大吼,手中大刀立馬又迎上了牛耿的劍尖。

這大漢刀法平平,牛耿不過一瞥,立馬便是抓準了一個破綻,破空一刺,將那大漢的胳膊給此處一粒紅點。

牛耿雖是手下留情,但這群人可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眼見牛耿似有看輕自己的意思,竟然更是不要命的衝了上來。

牛耿急得亂叫:“我不想和你們打架啊!”

可這群人又怎麼會聽得到牛耿口中所說?刀劍不停,如是亂飛的雨點般直往牛耿身上落下。

牛耿心急,正要施展開長門派的得意輕功,卻無奈周圍人聚得太密太密,根本無從逃脫。

且見得三柄大刀、兩柄長劍一起朝著牛耿落了下來,牛耿矮身一過,持劍往上一送,劍身晃盪,擋住了這輪攻擊。

那五個人被震得兵器就要脫手,牛耿更是一陣虎口發麻,不等牛耿有所反應,可身後又是有人來攻。

牛耿急忙一記“燕子反射”,長劍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往後遞了過去。劍尖帶著一股勁風,立刻便將身後那群人給震住。

牛耿思來想去,實在是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

卻是此時,突然便聽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牛耿張眼望去,人群之中漸漸讓出了一條路子,所來之人身穿一身黃袍,袒胸露乳,肥頭大耳。

牛耿不由得驚撥出聲:“沙佛陀?”

然而此時的沙佛陀不僅僅是被攝魂術所操控,體內更被加入了一條蠱蟲,已經成了巫鬼族的手下。

牛耿剛要開口,可沙佛陀出手極快,“虎嘯之境”的高手淪為這個樣子,倒著實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

幾番拆招,牛耿自然而然地便落入了下風,但腦海之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沙佛陀被這群人給操控住了,難不成凌赤少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