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赤武功尚且大出乎劉震風意料之外了,若能夠收得凌赤做左膀右臂本已是如虎添翼,那再加上凌赤背後還有更高的人物,那豈不是稱霸武林、指日可待了?

劉震風忍住脾氣,陪笑道:“這可真是叫小兄弟你看笑話了!雖說我們六順同盟於外是齊心協力,同盟裡邊那可真叫做一盤散沙!且不論各方門派四處結識高手,要的便是爭做劉某人這頭領位置,你看啊,小兄弟你不也是被沙通天那賊人給騙過來的嗎?”

凌赤心中嘲笑劉震風一副卑鄙小人的模樣,同時對這六順同盟的敵意又加重了幾分。凌赤笑道:“看來劉鏢頭屁股沒坐熱乎,還想再坐他一坐呢!”

劉震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故作愚態道:“哎,真是叫小兄弟你笑話了!我劉某人身為震武鏢局的頭子,哪裡還要稀罕這盟主之位?只不過如今六順同盟裡邊啊,六派勢力遍及天下,倘若真叫那些賊子當了這盟主,我只怕這武林,難免一陣大亂啊!”

凌赤聽到這裡,當即心中便開始大罵:“好你個劉震風,自己勾結其他門派弄了個狗屁六順同盟,屠了我九鵬寨,如今卻還霸佔於此,好不知羞恥!卻還要在此處跟我陰陽怪氣裝些好人模樣!只可恨我凌赤功力尚淺,尚不能拼死一戰!”

劉震風眼目之快,見了凌赤眼神稍有異樣,還以為凌赤心中已然動搖,正要張開嘴,卻只聽九鵬堂外一聲大喝:“沙海幫沙幫主,特派我等小人於此恭送仇兄弟回去!”

凌赤一聽,原來是沙海幫的人到了,心中還想:“這沙海幫的人到得還真是及時!”於是轉過身,將銅色古紋令牌交還給劉震風,道:“謝過劉鏢頭美意,只不過小子得要先行回去了。”

話一說完,凌赤大步朝前走去,才不過三步,便只覺全身寒意徹骨,實是難以忍耐。凌赤單薄的身軀一陣晃動,險些跌倒在地,劉震風趕忙衝上前去把凌赤給扶住,嘆息道:“小兄弟啊,我看你是中了那左老頭兒的冰寒勁了!你等著,我這就找他給你拿解藥!”

劉震風雖是這樣說著,但身子卻依舊停在原地、絲毫不動。只見他從懷中又取出了那塊銅色古紋令牌,塞到凌赤的掌心之中,靠近凌赤的耳側小聲說道:“小兄弟,這是劉某人的誠意,你先收著,不論何時,震武鏢局的大門隨時向小兄弟你敞開!”

說罷,劉震風轉過頭對著彭少康說道:“少康啊,你快將這個小兄弟背過去,切莫叫小兄弟再受傷了!”彭少康老大不願意,可礙於鏢頭的威壓,也不由得相牽走了兩步。

可這時,“神鵰”周滿春好快的身法一現,已然出現在凌赤身側,從劉震風的手中接過了凌赤,說道:“小兄弟,姓周的剛剛出言不遜,還請小兄弟你見諒了!”周滿春一說完,便揹著凌赤快步走到了沙海幫一眾人的面前,好生吩咐那幫嘍囉照看凌赤,於是便轉身回到了劉震風的跟前。

凌赤回到了屋子裡,立馬褪去衣衫,只見得雙肩十指抓痕之上,隱隱透著一股寒氣上飄。傷口周圍的血液也盡呈黑態。凌赤這才剛褪去衣衫,夜風拂來,傷口更是疼痛得徹骨。

凌赤內心嘆息道:“沙通天那狗賊還算有些良心,自己先帶著熊猛生回去了,還專門派人來抬轎送我回來。這倒算是幫了我一大忙,若是自個兒一步一步走回來,還真的當心這左南天的冰寒勁會不會擴散開來。”

凌赤尋了塊銅鏡,仔細檢視著自己雙肩之上的傷口,只覺冰涼徹骨、痛癢難耐。凌赤倒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冰寒勁還未擴散。”

這才剛過,只聽門外一陣敲門之聲。凌赤趕緊收了銅鏡,又將面罩給帶上,喚門外那人進來。

來人正是九鵬寨前四首領之一的“神鵰”周滿春。

周滿春一聽凌赤答允,當即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周滿春也不客氣,一進門便拉開長凳,坐了上去。

凌赤如今一見周滿春,心中便是止不住地氣憤,甚至比之劉震風一行人更為惱火。凌赤忍住心中的仇恨,冷冷道:“周大俠,不知有何貴幹?”

周滿春瞥了凌赤一眼,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兩包藥粉,一黑一白,說道:“黑的外敷,白的內服。”

凌赤這才想起自己身受左南天的冰寒勁,原來周滿春是奉劉震風的差遣送解藥過來了。不過凌赤的心中依舊沒有對周滿春有絲毫轉變,只當周滿春如今已是個劉震風手下最忠心的一條走狗。

周滿春放下兩包藥,頓了一陣,接著說道:“劉鏢頭這次可真是大手筆,這藥粉極其難得,治你的傷不過一丁點兒而已,看來是對你器重得很吶!”

凌赤不懷好意地說道:“是啊,比起某些人背叛兄弟,另投他派的人。在下的確顯得要值得器重一些!”

凌赤話頭直戳周滿春心頭舊恨,轉了個彎子來諷刺周滿春背叛九鵬寨。果然見周滿春聽了這話,整個面色都沉了下來,良久這才開口說道:“小兄弟,這藥你可得好生守住啊,日後小兄弟你若是幹了什麼於劉鏢頭不利的事,這藥可還有得用!”

凌赤大笑:“哈哈哈,這藥是用來解冰寒勁之毒,要提防也是提防左南天那個老頭子,你這挑撥離間,就不怕被你家劉鏢頭知道嗎?”

周滿春搖了搖頭,嘆息道:“那還請小兄弟你不計前嫌,不要壞了我的好事!”

周滿春話音剛落,便已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