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國師指尖撫摸著面前的酒杯,冷笑著回答道:“凌赤少俠恐怕是忘了,在下有一門武功乃是叫做‘無相大法’,憑著這一門武功,當凌赤少俠你一碰到我肩膀之時,我只感到你的力氣全然沒有被酒氣所沾染,已是清醒了許久的。”

凌赤不由得暗暗佩服起來,沒想到這無相大法竟然有這等本事。海德國師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兩人都進來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凌赤與烏力罕還沒有開口,卻只見海德國師的目光突然冰涼了半分,冷冷道:“沒有話說,你們兩個一起動手也行。”

氣憤霎時間便由此句話給僵了下來。三雙眼睛相互地瞪了起來,烏力罕等待著凌赤的發聲,同時也在提防著海德國師的出手;海德國師更是雙掌緊緊貼在了桌面上,只等烏力罕與凌赤兩人動手。

凌赤停止了灼熱的目光,浪笑一聲,又是將酒杯斟滿,然後說道:“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與國師大人也算是相逢於酒場之上,本應該是喝酒的好夥伴,如今卻是兵戎相見,搞得你死我活一般。”

海德國師冷笑一聲,道:“哦,是嗎?”

凌赤飲下杯中酒,將三過禪師的錦囊給取了出來,然後隨手一拋,錦囊正好落到了海德國師的桌子上去。

“這是何物?”海德國師接過了錦囊,一開啟,只見得其中存放著一張微微泛黃的書信。凌赤並未看過這信,心中更是不由得為這信中難容感到好奇不已。

只見得海德國師一看到此信,立刻白了半張臉,嘴唇不住的翕動著,明顯是激動萬分的模樣。突然,只見得海德國師怒拍桌面,一躍而起,“轟隆”的響聲更是讓凌赤不由得身軀一晃。

而海德國師已經衝到了凌赤的面前來,一掌身處,中而換抓,扣住了凌赤的胸前衣襟,怒吼道:“三過那個傢伙在哪裡?”

正是此時,烏力罕立刻拔身而起,已是雙掌平推而去。海德國師冷笑一聲:“我只知道你弓箭有幾分本事,武功怎麼樣嘛,呵呵!”

海德國師一手丟開了凌赤,轉而拂臂一拍,袖袍舞得風聲作響。凌赤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不顧身上的疼痛,急忙吼道:“烏力罕大叔,快躲開!”

凌赤自然對烏力罕的武功瞭解不少,烏力罕雖然箭術無敵,然而也不過只是一個尋常獵人罷了,又怎麼會什麼高深的武功呢?只見得海德國師這招出手極其狠辣,猛地一拂臂,端的是臂力千鈞!

更何況海德國師出手一向也並非剛猛之風,此一招不過只是震懾敵人,其後才是海德國師真正的殺招。

凌赤心中焦急,可卻見得烏力罕身子向後一倒,一個手刀霎時砍向了海德國師的腋下!

海德國師本在拂臂的動作,腋下大空,也從未料到竟然有人會如此出手。就連凌赤也不由得看得呆了,他與海德國師交手不少,自是知道海德國師的出手乃是有攻有守、密不透風。

而今一個不通武功的烏力罕竟然一出手就要破掉了海德國師的防守?海德國師呵哈一聲,微微頓住半步,右手大臂往下一拍。而烏力罕又是一個半轉身,猛地伸出了左腳斜而踢出,海德國師一愣,剛剛頓住的半步突然被人封住了後招。

而烏力罕話不多說,出手如電,已是將海德國師的脈搏扣住。

就在這三招之間,這武功高深莫測的海德國師竟然就被一個不通武功的獵人給擒住了!

凌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而烏力罕也是冷笑一聲:“呵,原來我不僅箭術第一,就連武功天下無雙的海德國師也不是我的對手!”

海德國師鐵青了臉色,厲聲問道:“這三招是誰教你的?”

烏力罕撒手放開了海德國師,扶起了一旁的凌赤,笑道:“那信中自然有答案,你又何必要問我?”

說罷,烏力罕便帶著凌赤離開了海德國師的營帳,只留下了海德國師一個人對著那泛黃的書信看了又看,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