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雙眼發紅,猛地沉喝一聲,那幾重黑氣又將凌赤周身的黃沙全都捲了起來,有如一個滔天龍捲一般,蒙古士兵根本無從靠近。

海德國師見了,驚呼道:“聚氣成形!”

海德國師立刻飛身而去,圍繞著凌赤周身的黑氣接連拍掌,掌掌盡都裹挾著劇烈的寒風。而凌赤如今不知為何,這次黑氣比之先前更是猛烈上了好幾分!海德用了好大的氣力,這才將這團黑氣稍微縮小了點。

哈丹巴特爾何曾見過這等武功,雖是驚訝不已。然而哈丹巴特爾常年征戰的經歷已然給了他無論遇到何種情況都難以撼動的冷靜,只見他立刻翻身上馬,握緊了金槍,沉喝道:“全都給我讓開!”

哈丹巴特爾以難以抵抗之威勢朝著凌赤沖刷過去,手中金槍一晃,儼然化作了一道金龍一般的衝擊波朝著凌赤刺殺過去。

海德國師大驚,急忙閃開身子,心中一凜:“他莫非是要用強力將這凌赤聚氣成形的防護罩給破解了嗎?”

不及海德國師多想,只聽好一聲“噼啪”烈響!

凌赤周身的那幾重黑氣已然伴隨著遍地的黃沙爆炸開來,而縱馬而前的哈丹巴特爾也未能夠將金槍刺入凌赤的胸膛。伴隨著凌赤周遭黑氣爆炸,哈丹巴特爾也跟著被一股強大的烈風給吹出老遠!

哈丹巴特爾從馬上落下,幾個蒙古士兵趕緊扶住。然而哈丹巴特爾墜落之勢何等強烈,那幾個身材壯健的蒙古士兵都被哈丹巴特爾給壓得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是停止了混戰,眼見方才哈丹巴特爾與凌赤如此一撞,都是驚訝不已。月輪國士兵急忙跑到凌赤的身旁,只見凌赤臉色蒼白,已然吐了好幾口鮮血,昏厥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個月輪國士兵急忙吼道:“誓死保衛凌赤少俠!”

所有的月輪國士兵都將凌赤團團圍住,以長槍對外,形成了一個刺球。

蒙古數萬大軍正要上前,已經化作了不可抵擋之勢。哈丹巴特爾自然不會被這麼一個刺球給擋住,攙扶在一個蒙古士兵的肩膀上,咳嗽了兩聲,道:“弓箭手,立刻給我把這群人射殺了!”

海德國師亦是下令道:“所有部隊集結準備,攻城在即,不得有誤!”

凌赤如今昏厥,不省人事。而月輪國城牆已然就在眼前,眾月輪國將士都是一驚,萬萬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原來大軍之勢太過猛烈,月輪國將士們雖在抵抗,可卻被大軍前行之勢給推著走,也是屬於邊退邊打,就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月輪國的城牆前不遠處。

城牆之上,“鬼手棋聖”周莫測見到月輪國士兵都圍成了一個刺球,心中百般疑惑,不得求解。一個月輪國士兵問周莫測說道:“周老先生,咱們現在該是怎麼辦?”

周莫測也是不知,喃喃道:“奮力守城,等我命令。”

哈丹巴特爾用以射殺凌赤的弓箭手已然準備好了,只聽他揮手下令:“放箭!”

好些弓箭衝殺過去,擋在凌赤面前的一眾士兵全都倒地不起。正是藉著半個刺球被射了空,“鬼手棋聖”周莫測極目遠眺,這才看見那刺球之中躺著一個少年。

路途遙遠,又是黃沙彌漫,“鬼手棋聖”周莫測即便是內力修為遠超常人,可卻也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誰。可如今之情勢,能夠讓那麼多月輪國將士們以血肉之軀保護的,除了凌赤,還能有誰呢?

“鬼手棋聖”周莫測不由得驚呼:“凌赤回來了?”

他這一句話被周圍的月輪國士兵都聽見了,全都樂開了花,頓時整個城牆盡是歡呼之聲。然而周莫測本人也不知道凌赤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昏倒在了戰場之上,由那麼多月輪國士兵合圍保護著。

且說這保護著凌赤的好些月輪國士兵全都被射殺而亡,又是一群月輪國士兵擋在了凌赤的面前去。箭雨紛紛,又是一排月輪國士兵命喪蒙古人的箭雨之下!

凌赤依舊昏厥,最後所剩無幾的幾個月輪國士兵掙扎著踩著同伴的屍體,護住了凌赤。他們閉上了眼,其中一個戰士喃喃道:“咱們多讓凌赤少俠活一呼吸的時間,咱們月輪國就多一分希望!”

哈丹巴特爾聽見了月輪國士兵竟然還抱有如此虛妄的幻想,嘲笑道:“好,本王現在就把你們所有人的希望盡數燒燬!”

月輪國眾將士閉上了雙眼,只等待著那一份刺穿身體的痛覺引上心頭,那便是他們已然的決心。

可數息過後,箭雨卻未飛來,一個月輪國將士睜開了雙眼,這才看見遠處突然好大一陣黃沙席捲而來。

海德國師閃身來到了哈丹巴特爾的身旁,急忙吼道:“二皇子殿下,中原援軍到了!看這黃沙滾滾,人數只怕不少啊!”

哈丹巴特爾大驚,一轉頭,只見得月輪國城牆已然大開,又是月輪國大軍衝了出來。

哈丹巴特爾大驚,道:“糟糕了,如此一來,咱們算是腹背受敵了!傳令下去,立刻鳴金收兵!”

蒙古大軍急忙撤退,月輪國眾將士都是鬆了一口氣,倖存的戰士們相互抱在一起,將凌赤的身體拖了起來,歡呼道:“凌赤少俠回來了!”

“凌赤少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