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一路走走停停,不斷打聽著六順同盟有關的訊息,倒也過去了一月有餘。這麼一月下來,凌赤的傷勢約莫已是痊癒,凌赤起早,攤開自己的行囊一看,當初牛耿所留下的盤纏也不過云云了。

凌赤估摸著如此這般下去,他還沒能報得了血海深仇,便已經要讓這日常的起居飲食給餓死街頭了。

凌赤走下客房,到客棧的一張桌子面前坐下。店小二立馬走上前來,把抹布給搭在了肩上,彎腰笑呵道:“這位客官,今兒起早,來個肉汁兒刺啦刺啦往外冒的大燒餅如何?”

凌赤自知囊中羞澀,於是便打消了這麼一個念頭,擺了三文錢“啪嗒”一聲磕在桌上,道:“小二,你這兒有沒有什麼素食,今日吃得葷了,改改口。”

店小二收了錢,立馬跑進了廚房裡,給凌赤端出來一盤青菜餅子。凌赤口中嚼著青菜餅子,那青菜溢位清香,倒也不必油膩肉食差上多少。

凌赤仔細琢磨著,這如今,鎮武鏢局還遠在臨安;而長門派的也早早地歸回西北天山一脈;通猿門地處西蜀崖壁;天南閣又遠在海外孤星島;餘下的龍門鏢局自秦龍一死,便被鎮武鏢局吞併,沙海幫四散逃脫,也算是從江湖之中斷了這一門一派。

凌赤實在不知接下來又該去向何方,把手攤開,細細數著今日以來打聽到的多個門派訊息,卻突然一定,心想:“青兒所在的幽香谷不正是在這周圍嗎?我怎麼不先過去看看青兒的近況?”

凌赤如此一想,心中當即又彷彿是充滿了鬥志,拽住店小二問道:“小二,我且問你,這幽香谷該如何個去處?”

店小二一聽凌赤打聽幽香谷,嚇得臉色死白死白的,忙道:“客官,你個大男子漢,怎麼要去那麼個陰氣森森的地方?那兒可都是些女鬼!”

“女鬼?”凌赤嘿嘿一笑,“正是要去找那裡的女鬼嘞!”

店小二哎喲一聲,勸凌赤說道:“這位客官,不是我不給您指路。只是呀,我給您指了路,那不是在害你嗎?那裡雖然沒有女鬼,但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凡有男子接近幽香谷,都得要讓這群女魔頭給千刀萬剮,連個全屍都不留!”

凌赤一聽此話,當即怒拳一握,狠狠往桌上一砸,整個桌面登時斷作兩半!

“你這話可是說小爺我的武功還配不上區區一個幽香谷?”凌赤瞪大了眼睛把店小二給嚇得夠嗆,“快說,那幽香谷究竟是在個什麼地界?”

店小二被凌赤這麼一著給嚇得尿都快要憋不住了,趕忙說道:“這後山往上走到山頂,又自有一座吊橋。穿過了吊橋,再行約莫半個時辰,便可到一片花谷當中,這幽香谷就在這花谷後邊兒!”

凌赤聽罷,哈哈大笑,手拿單刀,便大步邁出了門去,留下驚嚇之中的店小二遲遲停在原地。

且說這凌赤胯下一夾,駿馬奔騰真是與風齊肩!

不一會兒凌赤便已然縱馬飛奔到了山腰處,凌赤眼見這山路愈發陡峭,便將馬栓在了一側,又尋了些草放在旁邊,撫著寶馬的馬鬃溫柔道:“好馬兒,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凌赤去去就來,絕不會丟了你的!”

凌赤說完,便轉身朝前路走去。

卻只聽得一聲鏗鏘有力的女聲陡然傳來:“哪裡來的野漢子,也曉得馬兒通的人性!”

凌赤一見,卻見得山路拐角處站立著好一個身姿綽約的女子。凌赤走上前來,抱拳問道:“這位姑娘,這山路坎坷,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只聽得那個女子冷笑一聲,道:“這山路坎坷卻也是我家,有些人大清早便對著店小二耍威風,怎麼?難不成還要來我家撒野?”

凌赤一聽,原來方才在客棧當中這女子也在,只是不知當時是在何處。凌赤呵哈一笑,道:“原來姑娘是幽香谷谷中之人,既然如此,還請姑娘行個方便,在下正是要去幽香谷尋人的。”

“尋人?”那個女子冷笑一聲,“幽香谷裡又有什麼人好尋?”

這女子說吧,解開腰間纏繞著的長鏈,便是忽地一鞭迎上前來。凌赤見著女子不由分說,便是長鞭相向,實在是個不講理的女子,立馬低身一躲。

鞭頭由此而過擊中了一鞭的崖壁,炸開些許碎石。

凌赤大怒:“你這潑婦,怎麼不由分說的,便要動起手來?”

凌赤話音未落,便見得鞭頭又倒甩回來,凌赤大驚,趕忙側身一躲,卻由是讓這鞭頭在臉上劃下一道血痕。

那女子兩鞭未中,立馬往前一步,好一個一字馬側踢而上!凌赤不便與女子動手,可這麼一個潑辣的女子都欺負到這地步上來,凌赤再難忍耐,左手往上一提,只聽得“乒乓”一聲,刀鞘直接擋住了鞭頭。

正當鞭頭回伸之時,女子手腕一抖,長鞭好似一條巨蛇一般又撲了回去,“嗤嗤”幾聲,直接裹住了凌赤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