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琛送沈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兩人相互客套了一句,在門口分別。

回到家,沈冰發現屋裡的燈還亮著。

此時石小猛正坐在電腦前,一手拿著手機,雙眼放空地盯著手機,不知在思考什麼。

“小猛,我回來了!”沈冰推門進屋。

“哦,丫頭,你回來了……吃飯了嗎?”石小猛回過神來。

“吃過了……你怎麼了?”

沈冰發現石小猛的狀態有些不對勁,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沒什麼。今天累不累呀?”

石小猛搖了搖頭,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不過手裡卻一直握著手機,沒有放下。

只是這些偽裝怎麼可能瞞得了沈冰。

“不累……”

沈冰搖了搖頭,坐到石小猛身邊,輕聲道:“小猛,是不是工作上又出什麼事了?”

石小猛沉默了一下,道:“今天胡容強又找我談話了,讓我把大德的單子儘快拿下來……”

“他這是在逼你……程鋒那邊怎麼說?”沈冰道。

“瘋子讓我等他的訊息。”石小猛看了看手機。

“所以你就一直等到現在?小猛,算了吧,都這麼晚了,別等了,你不是說他和他爸不和嗎?”沈冰憂慮地看著魂不守舍的石小猛。

“可是,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石小猛握緊了手機。

“小猛, 也許我們不該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沈冰勸道。

“我有什麼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 如果我和瘋子是在一條起跑線上,輸的肯定是他,可我現在還只能靠著他……”石小猛憤懣地道,他把問題的原因都歸結在自己的出身上, 恨自己沒有程鋒那樣的身世。

“如果你不去比較, 就不會覺得不平公。小猛,你看我現在也有了工作, 有時候還能再賺點外快, 要不然你把現在的工作辭了吧,再找一個新的工作……我不想看你整天壓力這麼大。”沈冰建議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石小猛根本聽不進去她說的話。

“沒有, 我就是想讓你放輕鬆一些。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 房子沒了,我們可以以後再買,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沈冰道。

“你覺得沒什麼,可是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石小猛道。

“小猛,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 可是我要的真的沒你想的那麼多……已經這麼晚了, 先睡覺吧, 有什麼事明天再想。”沈冰也累了一天, 回來還要安慰石小猛, 多少覺得有些心累。

“你先睡吧, 我睡不著。”石小猛搖了搖頭。

沈冰張了張嘴, 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獨自進了房間裡。

……

第二天,石小猛來到售樓處。

“石先生, 您是來交首付的吧?請跟我來,到這邊刷卡……”售樓小姐熱情地迎了上來。

“等一下, 我……我還是跟您說實話吧。最近我的工作上出現了一些意外,這個星期可能暫時交不了首付了, 我想和您商量一下,付款期限能不能往後挪一挪?”石小猛不安地搓著手, 不好意思地說道。

“很抱歉, 石先生。我們合同上早就註明了最後的交款日期,我們無權更改合同,所以只能嚴格按合同辦事。15號之前如果您真的交不了首付,我們只能履行合同的條款, 終止和您的房屋交易了!”售樓小姐露出一副職業化的微笑。

“可這個房子對我很重要。”石小猛連忙道。

“我明白,我非常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可是我真的幫不了您, 真的很抱歉。”售樓小姐禮貌地道。

“那……我能不能不要這個房子?”

“不要當然可以, 但很抱歉,按照合同,您的5萬塊錢預定金,我們公司是不予退還的……”

“不予退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