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陳如龍便快速起身,直奔城口而去。

“陳如龍將軍嗎?”城頭上,守備副長高聲問道。

“是我,我就是陳如龍!”

“將軍,我是守備副長,張檜,目前上谷城內,軍職屬我最高,我想給手下弟兄們謀個活路!”守備副長望著城下,高聲喊道。

“可以,拿出你的誠意。”陳如龍高聲回道。

“嘭。”

自高城之上,一包裹被拋之而下,包裹在地上滾了幾圈便散開了扣結,一圓滾滾之物,從中滾出。

陳如龍定睛一看,不是旁物,正是上谷城城主,徐澤項上,那顆大好頭顱。看著腳前這顆至死不能瞑目的腦袋,陳如龍冷哼了一聲。

“好,張檜,你這投名狀,我收了,入得我帳下,便是自家弟兄!”陳如龍雙手抱拳,衝著城上高聲而道。

“謝陳將軍!開城門!”

上谷城,破!

徐澤直到被張檜的軍刀,砍在自己脖頸上的最後一刻,也沒想明白,只是一夜,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明明不都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在走嗎?那亂匪頭子陳如龍,都已經答應放自己一條生路。怎麼會這樣?

徐澤這顆頭顱,在城主府大院的青石板上,滾了三圈,憑著僅存的最後一絲意識,眼中看見的最後一物,便是自己的雙腳,然後便是雙眼一黑。

“為什麼會這樣?”帶著這樣的疑惑,徐澤命喪當場。

昨夜,夜色漆黑之時,陳如龍派手下,那名被喚作“老七”的青年,悄悄翻牆入城,將一封親筆信箋放到了守備副長,張檜的案桌之上。

信箋上僅有寥寥幾字,

“若返晟陽,徐姓可活,爾等凡夫弟兄,可活否?”

黎明時分,一夜未眠的張檜,來到了城主府中。

“輕點!輕點!那箱子裡可都是玉器!”徐澤衝著幾個搬箱子的下人,怒聲呵斥道。

“城主大人,你這是?”張檜看著院中正在抬箱裝車的一眾僕人,面無表情的向徐澤發問道。

“啊?嚇我一跳,副長怎麼不好好守著城牆!不不,我現在任命你,為上谷城守軍守備長,快去值守城防!”徐澤忙於指揮裝箱行李,沒注意到已經入府半天的張檜,隨口打發了幾句,便回身繼續監督搬運。

“城主大人,你這是要,棄城出逃嗎?”張檜嗓中陰冷的發問道。

“胡說!”徐澤聽問後,緩緩轉過身,面上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可是上谷城城主,城在人在!休得胡說!”

“那城主大人,不棄城,為何要收拾這些金銀細軟?”張檜口中語氣越發冰冷。

“我...大膽,你個小小副長,還敢質問起本城主來了?丟盔棄甲,敗軍之事,我都開恩沒再追究!去!做好你的值守!”徐澤臉上先是一愣,隨後神情惱怒的呵斥道。

“城主大人,獨自逃回晟陽,丟城之事更好解釋吧?”張檜盯著腳前的青石板地面,緩緩的問道。

“你,你說什麼呢!”在質問之下,徐澤色厲內荏道。

“唉,城主大人,真的要用這上百兄弟的血,去換自己的一條路嗎?”張檜抬起頭,直視著徐澤的雙眼。

徐澤眼中躲閃,開口道,“你...你...到底要...”

不待徐澤狡辯,只聽“咔”,接著倉啷一聲後。

軍刀出鞘,人頭落地。